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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瓶梅(奸商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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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威震天下,一统商界

  诗曰:
  二八佳人体似酥,腰间仗剑斩愚夫。
  虽然不见人头落,暗里教君骨髓枯。

  俗世道上人,营营逐逐,急急巴巴,跳不出七情六欲关头,打不破酒色财气圈子。到头来同归于尽,著甚要紧,虽是如此说,只这酒色财气四件中,唯有“财色”二者更为利害。

  山东省东平府清河县中,有一个风流子弟,生得状貌魁梧,性情潇洒,饶有几贯家资,年纪二十六七。这人复姓西门,单讳一个庆字。他父亲西门达,原是个川广一带的药贩,后到清河县开了几家有名的妓院,这一“发”就是不可收拾。到西门庆手中接管时,更是义务繁忙,莫说是普通百姓前来行娼,就连这清河县、东平府、山东省、豫鲁巡抚也来光临。不到两年功夫,所有西门药店、妓院、娱乐场所全被这西门官人一人给龚断了,后又在全国开了几十个连锁店,成为全国有名的“西门集团”。由于家大业大,西门庆不得不再聘用管理人员,旗下共有十人总助理,其中最得意的就是那应伯爵,这应伯爵乃是做丝绸出生的,大江南北、亚欧大陆没有没去过的地方,所以见多识广,帮西门庆打点铺子更是如虎添翼。

  这大宋国共有两大富商,一个正是这西门庆,另一位乃是炊饼大王武大,而两人的经商之道却各不相同,西门达人以娱乐业为基地,而那武大则以食品业为主,但二人所相同的发财之道却是开妓院,“西门楼”有四大名花:一曰李娇儿,二曰李瓶儿,三曰月娘,四曰春梅;“武氏艳”更是一花夺魁,此花曰“金莲”,正是潘金莲。全国上下没有不知道这两大妓院的,就这么说:“有人不知道当朝天子姓啥,却没有不知道这两大妓院和这五大名花的。”就连辽国太后萧氏也时叹曰:“惜哀家为有先帝重托,则定当遣入南国,享受这一夜风流,更惜花楼只共男子,不容巾帼妇。”

  正是:日残不欺亚洲男,月盛岂入巾帼人。

  武氏公司虽未有西门集团的兴盛,但却是胞内两兄弟打点,武大向来忠厚,武二则时敬兄,正所谓:山高虎多饿,峰小肠油饱。而且业小税少,童贯时笑曰:“如此多利,足养全国人口两年,今观武大,只以全国两年养两兄弟。”武大微微笑道:“童大人抬举了,志大而智小,不足以高、杨、童、蔡而论。”童贯不言,转身辞去。

  三月后一个傍晚,武大靠在摇椅上哼着:“苍海笑,滔滔两岸潮,反复愁,谁来记今朝……”一个童子直奔进门大叫:“老爷,死人了……老爷,死人了……”武大一听,心中不悦,道:“怎么说话呢?”那童子道:“老爷,真的死了……”这时武大知道事情不妙,窜起身来,急问道:“怎么了?”



二、兄弟情深、人心难测

  童子急道:“老爷……死……死人啦,‘武氏艳’里出了人命啦……”武大惊道:“什么?”童子复道:“‘武氏艳’里出了人命案了,二爷杀了‘快活林’的老板蒋门神。”武大听到这里,再也赖不住性子,一股溜儿跑到“武氏艳”门口,只见两个官差已经拷着武二带出了大门,为首一个都头高叫道:“今‘武氏艳’老板武松涉嫌故意杀人,本都头将带回大衙亲审。‘武氏艳’则将暂停营业,一干人等都不得再踏进‘武氏艳’大门一步,违者重罪!”武大上前对着那都头说道:“大爷,我兄弟行事鲁莽,但想也不至杀人,请大爷明察秋毫。”话音未落,只见又有两个官差抬着一个单架,单架上一人正是蒋门神,一眼望去,蒋门神脸上血渍斑斑,毫无一点人样,不是死了是什么?武大见此一状,已知有口难辩。拉了那都头袖口,走到墙边,顺手摸出一锭银子塞进官家怀里。

  二人出来后,武大又拉着武松走到一旁,轻身说道:“弟弟进了衙门彻莫再生事端,为兄不待十日必将去迎弟弟回家来。”只说了这句话,转身就走,武松拜地哭道:“哥哥,受小弟一拜。”武大连头也不回,早已走了老远去了。

  这时,门内走出一个烟花女子,武松冲上前去,抱紧拳头就往那妇人脸上砸去,拳头刚到半空中,已被一个硬东西生生的打了回来,手骨上鲜血直流,正是那个官爷所为,武松刚想挥拳打那官家,两把钢刀早已夹在颈上,却见刀尖上鲜血淋漓。武松一身怨气,转头冲那妇人就射了一口浓痰,“呸”了一声,几个汉子已压着武松往大衙走去。却见那女子摇了摇手上的折扇,又从身上撕了块丝,露着大半个肩膀,擦干脸上的那口浓痰,一身踉跄地往武府走去。所谓“好马不吃回头草”,下贱的女人正是骚到了极点。

  来到武府门前,只见门板破烂的大开着,顶掉上的灯笼烧了一半就灭却了,好像已经好久没人住过似的,走进门内,那里还见半个人影,再往里走,桌椅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破瓷器、陶器洒得满地都是。慈堂上的灵位更是乱成一团,堂下蹲着个矮子,不是武大郎又是谁?

  武大听到有脚步声,抬眼望去,意外地叫了一声:“金莲!”不错,这女人正是“武氏艳”第一魁--潘金莲。武大急上前问道:“金莲,刚才院子内发生什么事了,我兄弟为何会杀了蒋门神?官家又如何知道?”金莲却装作没听见,反问道:“武总,这里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会这么乱?”大郎深叹口气道:“人走茶凉!……一言难尽!……”话里行间似有几分凉意,金莲心中暗道:“哎……来迟了一步……”



三、人情似水、盛衰循环

  武大又再问道:“我兄弟是因何事要与那蒋门神出手?”金莲灵机一动,心自暗道:此一时,彼一时,如今武大郎已再无钱财可言,何不借此敲他一笔再走也不迟。便道:“要想知道你兄弟在妓院闹事的前因后果也不难,武总,想必也知道我是个青楼女子,只要你能给得起价钱便是。”武大郎无奈,深叹了口气说道:“你说吧,你要多少钱?”金莲阴阴一笑,道:“谁都知道武总不仅是个全国有名的大富翁,还是个奇珍异宝的收藏家,有古往今来少有的奇珍异宝,无不是在武总的手上。所以,小女子对昔日的金银已不再稀罕,只想要武总手上的十件收藏品。”武大听言,心头一惊,虽已知是那十件,但却丝毫不动声色的说道:“哪十件?”金莲幽幽一笑,道:“一要东海龙王角,二要虾子头上浆,三要万年陈壁土,四要千年瓦上霜,五要阳雀蛋一对,六要蚂蝗肚内肠,七要仙山灵芝草,八要王母身上香,九要观音净瓶水,十要蟠桃酒一缸。”武大冷笑道:“最毒妇人心。你知这十件乃是我心头肉,即便天踏了,我武大郎也不会拿它出来。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金莲微微笑道:“好吧,既然如此,还是等武总想通了之后再与我联系吧。”说完,丢了一张名片放在地上,转身离去了。

  武大心中屏然:这个世界真是弱肉强食,钱财通天,想当年自己是何等威风,如今可真是虎落平阳了。正是:人情似水分高下,世事如云任卷舒。世上有了钱,就可以上买天,下买地,中间买空气;有了钱,就可以使活人闭嘴;有了钱,就可以使死人闯气。问世间钱为何物,只叫人生死不能离。

  武大拾起那张名片,细细看到,上面写着:西门楼当红小妓潘金莲。武大刹时明白,全国能与己相拼者非西门大官人一人莫属,此西门庆用此一计,是先叫我右臂拆断,再卖通我的家仆,乘机一尽我的家产。正是个调虎离山之计。

  想到此处,武大一股脑儿跳起身来,直奔西门楼,正见西门庆抱着一个妇人相交,西门庆一见武大郎,笑脸相迎,正欲言语,武大单手握拳直冲而过。西门庆双手一拦,夹住武大的手,笑道:“武总,什么事?有话好说。”话音未落,十几个汉子冲进门来,各执单棒。武大心知不敌,好汉不吃眼前亏,转身骂了一句“直娘贼!”就匆匆离去了。所谓:忍得一时之气,免得百日之忧。

  此时武大郎已是身无分文,只剩下众人皆以为是宝的十件旧物。自此之后,大街上又多了个老实阴险的小矮子,却听到:“卖炊饼!卖炊饼!”正是武大郎。正是: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

  从此,大宋王朝再无“武氏艳”这个名号,而武大郎也从此销声匿迹于黄河边了。虽然如此,话未说完,那“西门楼”是否就安如泰山一般?宋王朝的兴盛是否也随这些繁荣“娼”盛而走向下坡路了呢?



四、流浪街头、误入丐帮

  人道是:贫居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那武松给官家关进大牢之后,听得兄长言道:“……进了衙门彻莫再生事端,为兄不待十日必将去迎弟弟回家来。”武松倒真老实了许多,这三日中不闹也不吵,只安心的等待着。这武松本来就不是个文静的男人,这一憋心中却想起了个人来,不错,正是这潘金莲。一时潮起思伏,深叹一口气,“金莲,你在哪儿呀?”

  这潘金莲离开武府之后,眼见“武氏艳”也关门大吉了,自己又不会其它本事,只好坐在路旁当起了乞丐婆,这就叫做:路逢险处难回避,事到头来不自由。这乞丐的日子却不象武侠小说里所说的丐帮一样,分三六九等,还有什么“乞丐中的霸主”?做乞丐啊,也有口诀和心法,这潘金莲只坐在街头,拿了只破碗,自以为貌美如花,就可以有个出头之日,怎料三日里只要了些残羹冷炙?却什么金银珠宝也没要到?

  潘金莲踉跄的走在大街上,对着天空,深呼一口长气,说道:“真是红颜命短呀!”这时,路旁一个老丐插口道:“英雄行险道,富贵似花枝。人前莫道春光好,只怕秋来有冷时。”金莲顺声望去,只见一个老丐婆婆犹似一摊死肉,脸骨秃出老高的坐在道旁,真叫人一副可怜相,金莲上前问道:“婆婆,你也是饿得吗?”那老丐微微颤道:“人生七十古来稀,养儿防老,积谷防饥。姑娘正当貌美如花之时,何不把握此时青春貌美,色倒天下英雄?却在此儿女情长?真是可惜!可惜!”金莲说道:“因为我的楼子倒闭了,我又无处安身,只得如婆婆一般流落街头。”老丐叽笑道:“你哪里能跟我比?你跟我来。”说完一颤,立起身来,拉着金莲的手直奔远处,金莲只觉得身轻如燕一般,不一会儿,就行了十几里地,来到一个山洞前,只见洞口破烂之极,无处能比。走进山洞,却见亭台楼阁、雕栏玉彻、珍珠夺目,显直就是人间仙竟一般,阁上金匾三个大字:“轩龙阁”,阁下一个美女雕像,婀娜多姿、亭亭玉立、幽美逼人心弦,仔细观去,心房随之滚动,有夺人灵气之感。金莲正欲问及此处,老丐婆婆严肃地说道:“跪下!”金莲不解,只见老丐脸颊深沉,金莲也不敢多问,只照着跪下作揖。老丐又道:“你跟我念。”金莲疑惑不解地望着这老丐,老丐说道:“你不必知道为什么,只跟我念就是。”接着念道:“弟子金莲……”金莲一惊,她如何知道我叫“金莲”?老丐盯着她,她也不敢多说,只照着念:“弟子金莲……”“因政府腐败,走头无路,承心加入丐帮……”天啊!原来这就是丐帮啊!金莲大吃一惊,“怎么和武侠小说里的丐帮完全两样呀?!”这老婆婆不会就是丐帮帮主吧。还真说对了,这老丐婆婆的确是丐帮帮主王氏,人称“王婆子”!

  王婆子瞧她眼色,已知八九,便对金莲说道:“你如果不想加入,也已经太迟了,我丐帮自貂禅帮主创建以来,一入此洞者,必须加入我帮,如若不然,必死于洞中去陪历代帮主,我知道你心中一定是在想‘上了贼船’,但这是丐帮的规矩。愿生由死,你自己决定吧。”金莲无奈,心想好死不如歹活,不如就这么凑合着活吧。于是,微微点头。王婆子笑道:“既然如此,今晚你就早些休息吧,待明日我教你一些丐帮求生的基本功,以便日后的生活。”转身正想离去,又回头对金莲说道:“这个基本功也并不是什么武功,只是人求生的本能,所以,也不必太紧张。好了,你休息吧。”



五、学而无尽、降龙十八

  所谓:眼意眉情卒未休,姻缘相凑遇风流。这丐帮自创建以来都是女子当正,而自古就是男尊女卑,女子要想在社会立足却只有靠卖艺或卖身,这个与武侠小说里完全不同的丐帮正是这么个理儿。

  第二日,金莲早起,睁开双眼,却见一碗热腾腾的鲍鱼翅放在石桌上,香味移人,只叫人唾沫直咽。金莲这些天来,可算是憋苦了,总算今日能美味一顿。于是,揣起碗嘟噜嘟噜的吃起来,吃到一半,心下暗道:看来这乞丐的日子是这么好过,不如就承心加入这丐帮就是啦。

  一碗早餐过后,王婆子走进洞内,金莲忙上前行了个礼,王婆子道:“免了,我丐帮内部可无需这套,但今儿里要学的却是这些。”接着又道:“丐帮上下没有一个吃闲饭的,你既加入我丐帮自然也不例外,如今丐帮名满天下,没有哪个青楼名妓不是丐帮出去的。而丐帮的其它老前辈尽皆退出青楼,以培养新一代的红妓,老朽身为丐帮帮主,自然也不例外。而老朽见你青春貌美,前日却在那‘武氏艳’中卖身,实是可惜,以你的姿色只要卖艺便可财满肠肥,但昨日见你,方才知晓你的基本功太差,卖艺也是无人观赏,所以我将把丐帮大小功夫尽皆传你,日后财富自是不可限量,恐怕今日武大、西门庆也不是你的对手。”金莲听到此处,早已心喜若狂,于是急道:“干娘,快教我!快教我!”王婆子道:“小妇人,嘴还真甜,还不知我肯不肯收你作干女儿呢?”说完,呵呵地笑了起来。正是:大抵选他肌骨好,不擦红粉也风流。

  王婆子和这潘金莲甚是谈的来,于是,王婆子将“放电心法”、“沉鱼落雁步”、“猎艳掌法”、“火烧乳猪”、“轻钓大臀”五种基本勾引的法门传给了金莲,金莲也甚是喜欢,心自笑道:“这些年来何曾学过半点东西?只是靠出卖肉体为生,如此总算要有个出头之日了。”心中一边喜一边仔细的学着,这时,王婆子道:“这些东西可不是一时半下就能学会的,凭你的资质可还要经过一个月的苦练才行。好了,你先在这里学着,我到外面再看看天下的变化,一个月后我再回来教你丐帮‘勾魂十八式’你好好练吧。”说完,转身出了洞。

  正是:三百六十状元郎,千件万件自有专。就连这卖身、卖艺也有如此大的学问,可真是:活到老学到老呀。

  后有词为证:好学者如禾如稻,不好学者如篙如草。夜过更头攻读名,十年难来状元高。识如木桶无止尽,满舱大石可盛沙,沙石连桶水无尽。学而无尽。

  可这金莲哪里是个学习的料子儿?好容易熬了一日,第二日又耐不住性子,一股也不知从哪儿冒上来的气,一急情扔了手上的小圆扇,正砸在那个石人雕像的鼻孔上,突然,山洞里传出阵阵巨响,犹如山崩地裂一般,一块巨石“轰”地一声堵住了洞口,一股吸风吹灭了蜡烛,洞内一遍漆黑。顿时,石像移转,一线光亮直射在金莲脸上,原来,石像后面还有大遍容身之处。金莲顺着亮光走进石屋内,心中伏动:怎么和武侠小说里的情节一般?站在石屋内,醒目的一部金字书籍闪闪戳眼,书上五个金色大字“降龙十八掌”。天啊!武侠小说里的盖世武学《降龙十八掌》真会在此出现?难以至信。

  潘金莲翻开金书,第一页上写道:“斯丐帮有缘人得此宝典,此书乃吾亲撰,记载着青楼女子十八套精妙艳学,只要学得十八掌,任由男子是个什么硬汉子,也难敌此勾引。小者江湖豪杰,大者帝王将相无所不从。故曰‘降龙’。”页下写道:“貂禅赋”原来此书乃是三国时貂禅所写,自貂禅美人计之后,退隐政治舞台,隐居江湖,创立了这丐帮。正所谓:用心计较般般错,退步思量事事宽。这貂禅正不是个等闲之女辈呀。



六、误失宝典、应聘西门

  真没想到这潘金莲竟会如此意外的得到这盖世绝学“降龙十八掌”,可这潘金莲却一点也不欢喜,因为面对当前最关键的问题不是这部绝学,而是应该怎么离开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这或许就叫做:竹篱茅舍风光好,僧院道房终不如。

  金莲环顾四周,却见一圈之内全部封死,只有刚才进洞的那个入口,这可如何是好?就在此刻,突听到隐约中有水泉的声音,金莲闻声,将耳朵贴在洞壁,的确是水泉的声音,可在哪儿呢?应该怎么才能离开这里呢?一时心中徘徊不定。

  顿时想起武侠小说里曾有“化石丹”之说,心自暗想也来个照葫画瓢,可这化石丹是由世间数十种名药所制成,这山洞南不招村北不招店儿,到哪儿弄这些药材呢?即便药材放在面前,可又应该如何调制呢?即便会调制,也得耗上月把,这可不是万全之计?金莲心道:莫非真是天要亡我不成?

  金莲无奈,只好走回阁亭,面对面前这块巨石已经没有办法可言了,于是,拿起这本金书就对巨石砸去……对了,难以至信的事情发生了。这金书竟把巨石砸了个大窟窿,但却毫无声响。光亮直射进洞,刺眼无比。金莲走上前去,一摸石壁,竟是软的,犹如纸壳一般。于是,跳回阁亭搬了一块大石块,对着石壁猛砸。此时,尘灰四溅,飞乱迷眼,又哪里能看得到外面的光线?或约过了一个时辰,总算把这石壁给破了个门大的窟窿。金莲窜出山洞,深深吸了口气,在地上找了一遍,怎么会?……《降龙十八掌》不翼而飞。扒开地上的尘土,却怎么也找不到那部金色的《降龙十八掌》。正是:富贵自有福来投,利名还有利名忧。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没办法,金莲只能带着满身的疲倦踉跄地走了老远老远。所谓:枯木逢春犹再发,人无两度再少年。金莲只得把握此时的青春貌美再行本行了,于是,来到“西门楼”的门前,心自暗道:“如果这次再进此门,日后再想跳出此门,可真是不易了。”一时心中思起潮涌。不意间,却见门的侧旁贴着个大红贴子,上前看去,心中一喜,原来这“西门楼”缺个管账的会计,“如需应聘者到:某某街某某巷多少多少号面试,面试合格者,一经聘用,待遇从优,工资多少多少,提成多少多少,奖金多少多少。”金莲根据地址好不容易的找到了这个地方,只见里面人头骚动,甚是拥挤,大老板西门庆亲自到场,还有开封府的各大官员尽皆到场,这一干人等乃是:太尉高俅、枢密使童贯、老太师蔡京、当朝相爷范宗尹作为特邀嘉宾以示公证,就连外宾也来了,他们是大辽国左丞相萧世轩,南赵国太子爷段乐贝,土番国国师忠尔穆,西夏国翰林院士葛格尔努·巴琪,高利国太子妃金湘子。主席台除西门大官人外,另有九人正是西门楼那九大股东:一个叫作应伯爵,字光侯;一个叫作谢希大,字子纯;一个叫作祝实念,字贡诚;一个叫作孙天化,字伯修,绰号孙寡嘴;一个叫作吴典恩;一个叫作云理守,字非去;一个叫作常峙节,字坚初;一个叫作卜志道;还有一个名叫白赉光,字光汤。再加上西门庆,正好十人,合称“十大骄子”。此十人,当朝所有官员见了,无不给足十份面子,即便当朝天子徽宗皇帝也要礼让三分,其因实乃资产可观。正是:钱能使神财通天,色是引富也送命。这西门股东如此招风,破财之日看来是不远矣!



七、黄粱一梦、从头干起

  这潘金莲见了如此大的场面,可真是担心非常。原因就在于人太多,一个小小的会计职业竟会有这么多人来强,自己前来竟争,自是对手繁多,困难重重。更加之自己即没有什么关系后门可走,又没有会计技能的特长之处,看来落榜是十有八九了。万人之中只选一人,可真是犹如大海捞针一般了。放眼望去,应聘工作似乎已经开始了,只见应聘椅上坐了一个中青妇女,粗壮无比,只叫人感觉这肯定是个落榜的料儿。没错,是落榜了,但知道此人是谁吗?她正是母夜叉孙二娘。只见孙二垂头下了应聘席,这时,上前一个汉子,冲着孙二笑道:“女士,虽然您的面试是落榜了,但我公司尚有一保安的空缺,不知道您是否有意思?您可以暂时不答付我,如果您觉得有意思的话,请与我联系。”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孙二,转身就去了。

  金莲心自暗道:“既来之,则安之。”于是,大着胆子走进应聘大厅,边走间心里还自道:“在这儿的一举一动都有可能会影响今天应聘的结果,因此必须把握好,进退适宜。”于是,自然间走起王婆子那一日教得步伐--“沉鱼落雁步”(其实就是今天模特儿们所走的猫步)。一时性盛,又带起了“轻钓大臀”和“火烧乳猪”两种法门,说也奇怪,一时间,竟成了这群官爷们的交点,加之金莲面相美貌绝伦,就连那西门大官人也按不住心火,一时,蠢蠢欲动的性情不由而生,甚至连那个做太监的童贯也魅眼相投,那段乐贝第一个坐不住,走上前去,主动向金莲说道:“潘小姐啦!签个名啦!”金莲一颤,这个淫贼是怎么认识我的?突然,厅上的男人一拥而上,高叫:“潘小姐,给……给我签个名……吧。”

  更有些文诹诹的四眼猫们拿着照相机不停的照着,有些更疯狂的则直接冲上前去,问道:“潘小姐,请问对于‘武氏艳’关门,你有何感想?请问今天是否打算跳槽到‘西门楼’?”

  “潘小姐,请问你到‘西门楼’来,是否打算象以前一样先勾引西门庆,后被武松所害?”

  “潘小姐以你现在的身价足以自立门户,为何又要到这‘西门楼’来打工呢?”

  一时间,金莲成为万众的焦点人物,只听到耳边回荡着“金莲!我爱你!”

  --“喂!下一个!潘金莲!”金莲给这叫声惊醒了,美丽的黄粱梦给打破了,她太累了,只填好一张个人简历就在硬凳子上睡着了,只听到屋里又有人大叫:“潘金莲,到了没有?”金莲急忙揉了揉眼,快步跑进大厅,刚想坐在,又听那个胖子说道:“好了,你录用了。明天来上班。这是工作服。拿去吧。”说完,从地上捡了一件围腰,扔了过去。接着又高叫道:“下一个,秦靖玉。”金莲抖了抖这件工作服,上面油渍不堪,原本的细纱一下子重了一两多。

  正是:雨过雨季过,人在人情在。试想,一个如此的工作那年才有个出头之日。但俗话说的好:黄河尚有澄清日,岂可人无得运时!以后的日子,咱谁也无法料知,岂可给一棍子打闷了?且说第二日,金莲早起,梳洗行装,这就上路来到“西门楼”,刚进门,只见里面热闹非凡,人头甚多。比起当日自己在“武氏艳”里绝不逊上几分,这里面顾客还有些老面孔呢!只是这些天来发生这许多事端,终使金莲衰老了许多,难免叫人难以认得出来。回想当日在武氏……

  “喂,八婆,别傻站着,四号桌要牛肉三斤、大肠一碗。”……“说你呢,看什么看?还不给送去了。妈的,怎么一点也不活跃?快点……还傻看什么?”金莲给一阵叫骂声给惊醒,立即跳上前去,接过盘子,往四号桌走去。



八、笑看娱乐、复出青楼

  正是:屋漏更遭连夜雨,行船有遇打头风。这潘金莲竟会受尽人间如此折磨,正叫人宛惜。--别着急,事情还在发展中,且听我慢慢道来。

  正说到潘金莲端盘子做吧姐这道事来,这潘金莲毕竟是个貌美如花的小女子,男人见了难免有些饥渴的感觉,但毕竟人家是个吧姐,不是坐台小姐,而且这地盘又是西门大官人的场子,难免要给他三分薄面。

  正说间,一干人等正醉如游尸一般,其中一人畅言道:“车门一响,下来一批大宋的官儿,进门都说滴酒不沾,出门就是七八两。”那人腿上一名花妓咯咯笑了两声,也说道:“是哎……现在宋王朝腐败,一桌就是几千块,老娘生活穷困又难挨,只好拿肉出来卖。”说完,一桌人哈哈大笑起来,金莲听了,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但想想如今世道又何尝不是象他们说的这样呢?一时间,潮起思伏,荡起层层回忆。

  那边一人端起酒杯,对着桌前一只桌子腿就大叫:“干!干!”说完,就把杯子往桌腿上撞,桌上一人哈哈大笑,指着桌下骂道:“娘歇屁!跟块木头差不多,来。来。咱俩干!”说着,也端起酒杯对饮起来。也许这就叫做:座上客常满,杯中酒不空。这一桌人全爬在了桌下,还叫道:“干!”正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忧。“酒色”、“酒色”也无怪酒与色不能分家,酒后人性乱,色后人常空,这正是自古以来天下人所跳不出的关卡,无论贵为天子,贱为匹夫,全都给这“酒色”二字给担务了。金莲长叹一声,心自暗道:以前浪费的时间太多了,而以后绝不能再这样混下去了,一定要找到一番真正属于自己的事业,抛开所有的旧世观念,建立一番属于自己的--事业天地--伟大的金氏妓院,叫天下的臭男人们作男妓给女人寻欢做乐。天啊!这个伟大的志向将改变我们伟大的孔孟之道,将会叫天下永无宁日,这比大辽国的侵略更加厉害。

  这一晚,几个汉子被抬了出去,扔在大街上,搜干了银两,再也无人问今。就在此时,三匹伯乐跑马刹在了路口,马上跳下几个中年官爷,一进门就吓道:“找李瓶儿来陪俺!”大堂经理(那时候其实叫小二)孙天化上前迎道:“大爷,对不起,李姑娘有客了,不便打搅。”那官爷又道:“妈的,那春梅呢?李娇儿呢?月娘呢?”孙天化又道:“都有客啦!大爷,您点别的吧。”那官家挺起啤酒肚,又高声叫道:“奶奶的,什么人物?敢跟我玩女人?”天化冷笑道:“京城的童二爷。”此人一听“童二爷”三个字,腿都吓酥了,但还硬撑着笑容,低声道:“小……太监也来泡妓院。真是个没厮的家伙!”一句活音还未落下,立时住口,转身对另一个官爷说道:“秦大人,那今晚就找个别的女人吧。”那官爷道:“不嘛,俺就要这四个,要不,就到‘武氏艳’去找金莲姐姐!”哇,受不了,真叫人想吐,看来又是个太监。天化一听喜了,连声接道:“爷!您先坐,我请金莲姐姐来陪您。”说完直奔后堂而去,叫出金莲,说道:“今儿晚上,有桌客人要你陪一下,你给我放精神些。”金莲说道:“合同上不是说不让俺卖身吗?”天化又说道:“又不是要你上床,再说合同上又没说不准三陪,但必须把基本勾引五法给摆出来,我先给你做一遍,你好好看着,可别在客人面前把咱‘西门楼’的脸都给丢了。”金莲冷笑道:“得了,这个,我会。”说着走起“沉鱼落雁步”直奔大堂而去。



九、又登榜魁、霸业可图

  或许真叫做:“书到用时方恨少”,也多亏潘金莲跟那王婆子学了一日勾引的法门,否则哪有今日成就?瞧!……

  整个楼子全成了潘金莲一人的天下,楼上楼下,电灯电话全在她一人的掌握中,这潘金莲本来就是个绝世的美人,加上王婆子的那一套,更是有如虎添翼、如鱼得水一般,门口则挤进几个乞丐儿,有如夸夫、饿狼一般,更有一位指挥异地交通的民警正给肇事者开罚单,听说五里外西门院子里有美人显身,随便就开了张五毛银子的罚单,跳上边三轮就直撞而来,刚到门口,就给此地民警开了张五千两银子的超级罚簿(罚单与罚簿的区别就在于违规程度的大小)。这就叫:八字衙门向南开,有理无权莫进来。这民警听得同行介绍此事,一扔纸笔和警棒也同道赶来,一进门,只见金莲肿臀隆胸挺在一张桌前,当即口水淋漓,眼珠发紫,心跳加速,四肢发软。却见孙天化忙个不停的打着“120”,也多亏“120”来的也多是些护士,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西门大官人正与童贯在楼上赋诗作对,以享人间最快活的事,却见吧姐们言行有异,故问之。这童贯一听如此人物,一拉西门庆直奔大堂而来,二人一见如此场面,顿时心晃欲堕,后面李瓶儿、李娇儿、月娘、春梅也直奔而来,却见楼下犹似万人场景,围着潘金莲水泄不通,月娘一见潘金莲言行举止,幽然一笑,说道:“帮主又派了个姐妹来帮我们了。”李瓶儿低声微笑道:“是呀,我们得早些动手才是。”那边西门庆的两个眼珠子早飞了出去,只见潘金莲胸上一边一个。西门庆心自暗笑道:“俺院子里竟有如此佳人,俺怎一点也不知?这下可得近水楼台先得月。”刚想到此处,童贯说道:“大官人,你院子里竟有如此国色天香之人,何苦拿去送予那厮?”西门庆道:“别烦我!”童贯气冲冲地“嗯”了一声,下楼出门而去。的确是“伴君如伴虎”呀,就连这只皇帝身边的狗都如此,又更何况是虎?

  这日,西门庆早早地就打了烊,赶了众嫖客就关上大门只留金莲一人到内屋。……这就叫:近水楼台先得月,向阳花木早逢春。

  第二日清晨,西门四魁见这潘金莲竟和西门庆同处一室一夜之久,春梅问道:“帮主这次是什么意思?”李瓶儿道:“帮主她老人家自是有她自己的用意,你还是不用太当心了。”月娘道:“是呀,帮主一向神算,这次不会有错误的。”李娇儿道:“但是,这有点不合俺帮的规矩啊!”李瓶儿道:“你真是个死人呀,帮规是人定的嘛,自然是由人来改嘛,这都不懂,笨死了。再说,我们这么长时间没有得手,换了你也会着急嘛。”原来一切事情都是那王婆子所安排,看来西门庆破财之日是不远矣!

  正是:天上众星皆拱北,世间无水不朝东。树大易招风作乱,财富更惹是非多。

  但毕竟西门老二是家大业大,一时半会儿还真不易象武大郎一样夭拆。但天下谁人不爱财,就连那京城的官老爷们也虎视眈眈,看来这一切都是大事所趋,无可挽回的了。还看看这一干人是怎样残食这“西门楼”的吧?



十、人心叵测、各怀居心

  这“西门楼”各大股东哪里知道自己会有武大郎的下场,一个个的还在醉生梦死之中呢,瞧那西门庆自以为潘金莲是什么好鸟,还将其享受那一夜风流之乐,所谓: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那潘金莲也真能够藏得住,正是深藏不露,滴水不流,如果当日武大郎有其西门庆的财富,怕是早已“只是朱颜改,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了。但金莲却又怎地知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一切的一切看来都是王婆子所谋划的。

  金莲享受了这一夜,自是不会满足于现状,便日夜谋划着取得“西门楼”的诡计。这一日夜里,金莲心中空荡,徘徊在廓道上,忽听奸笑声阵阵入耳,欢乐无比,只听笑声便把人带回了童年时代,顺着笑声走去,只在一间房外截止了,却听里面一男一女欢声动天,原来此是一嫖客正在行娼,金莲忧上心头,转身离去。路过小家奴玳安的房门口,却也听到有男女在欢爱之声,金莲窥头望去,只见玳安赤身裸体露出上半截身子,被窝里更有一人,正是那李瓶儿。正是:人闲饥渴实难忍,老妇少儿忘贵贱。金莲心自暗笑,“看来这楼子非我莫属了。”

  金莲轻轻推门而入,二人一听门响,抬头望去,各吓了个魂飞魄散,玳安一股脑儿翻起身,坐在李瓶儿身旁,吓得哪里还敢有半个屁?李瓶儿毕竟是老江湖,不慌不忙的挺着两个乳峰站起身来,冲金莲笑道:“莲姐,凡事可要进退有个尺度,不该看的事还是不要看为好,否则,于人于己都没有什么好处。”金莲笑道:“凡事在于人谋,此事可大可小,这要看大官人怎么想了,若是大官人想管,就是我不说,也未必能不传到大官人耳里,正叫做‘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李瓶儿一听此话,立刻转了个口气,低声说道:“金莲姐,又何必呢?不知你有什么条件?若是股票、存折只管与俺说了就是。”金莲微一奸笑,“还真给你说对了,俺正是要股票,不过,不是别的股,而是西门楼的股份,我要成为这里的大股东。”此言一出,玳安、瓶儿无不愕然。瓶儿冷笑道:“莲姐,俺想此事若让大官人知晓了,怕你也活不过今年中秋。”金莲笑道:“你忘了今晚就是中秋吗?再则,你想想大官人是会听你说我想吃掉他的公司,还是会听俺说你和这童子偷情?”瓶儿一听此话,心下更是放心,原想她会告诉了王婆子说己失了身,那可真是大祸临头,如今听到此话,就有一百个放心了。心道:“她果然不是王婆子派来的,只要与她一起合伙吃了西门楼,怕是丐帮再大,王婆再狠,也拿她没哲了。”于是,打发了童子出门,将王婆的野心一一告之金莲。金莲心叹道:“差点中了王婆的奸计,怕原先又是竹篮打水——”如今,金莲又有一番心计,只要合了王婆在西门楼安下的棋子,不仅这西门楼易如反掌,就连丐帮通吃只怕也非难事。微微笑道:“瓶姐姐,将来俺得了这西门楼,你可就是这里的二股东了。”瓶儿心中傲傲,“迟早一天,你也会求我的。”

  正是:人心隔着一层皮,亲子也分条长江。



十一、善恶到头、世事如云

  这李瓶儿真没想到自己竟会有这么一天,这天夜里,还正无话可说。

  第二日清晨,潘金莲早起,走下楼来正见一爷正在喝花酒,这爷不是别人,乃是昔日那武氏艳二当家武松。这武松一见金莲,凶光直直逼人,两颗眼珠子正顶着金莲,金莲心中胆怯,正欲转头,只听武二郎大叫道:“臭婆娘,哪儿去?”猛地一起身,一桌酒菜皆被顶翻。大堂里的花姐们吓得魂都不敢上身,只见武松手提一把钢刀直奔金莲而去……正是:谁害病来谁吃药,人种恶果人自尝。

  只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钢刀直冲这娘们儿肚肠,却自变缓,一近腹部一声大叫:“他妈的,哪儿来的野汉子?”话音未落,却听“铛”地一声响,更见钢刀上火花四溅,武松抬头望去,正是保安经理吴典恩到了(当然古时叫脍子手,为了通俗易读,我稍作了安排,请继续观赏)。这吴典恩高约八尺,粗阔无比,人称“虎痴”。武松一见此人,大喉一声,手提单刀直劈过去,却见吴典恩又拾起一只酒瓶前来拦架,只是这玻璃毕竟是玻璃,只一回合酒瓶又碎一个。只听楼上西门庆也已站立在檐道上大叫:“不要砸了!不要砸了!我的酒瓶……一毛钱一个……”说着往楼下只奔而来。二人正斗的热火之中,哪里闻到?却看吴典恩左手一个,右手一个直往武二脸上砸去。却还正是巧到地了,一个酒瓶正好砸脱掉了武松手中钢刀,武松吓道:“娘屁!”赤手空拳直冲吴经理而来,这吴典恩拔出腰上电棒也迎上前,那边西门庆看着地上的碎玻璃伤心地说道:“我的命根子!”却看武松一见电棒,吓得掉头要逃,怎知又是一群保安(打手)拦住了退路?武松只好一回头,正巧撞在电棒上,全身一麻,顿时如喝醉酒一般,立时放出一个醉八仙步,单拳一冲,又正巧砸上电棒顶头,一股臂力把电棒打回半截到吴经理手上,这电棒由于长期不用,绝缘皮早已老化,这吴典恩哪里能和武松相比?这一麻,只疼得吴典恩哭爹叫妈的。

  此时,武二反被动为主动,一把掐住吴典恩小颈,往地上一扔,一个反捕,右手握拳直砸下去。一拳冲下,只打得吴典恩油盐酱醋只往嘴里灌,这味道还未转过神来;紧接着又是一拳劈来,这一拳只觉得自己掉进了方便面厂,全是方便面调料往脸上撒,鼻孔、嘴里只要一吸气,全是味精,就连屁眼儿里也灌满了味精;接着一拳接一拳直往脸上砸,只感到自己一会儿在阴沟里,一会儿在猪粪里,一时间,人生的百味尽皆尝过。顿时,又是一阵清凉,自己也不知去了哪儿?这武松却还是一拳接一拳的揍在吴经理的脸上,(正是叫人大快人心,第一次尝试让经理吃苦的滋味。)

  过了好些时候,大堂内的人已疲倦的打着瞌睡,终于听到武松大叫道:“好了,这虎痴总算给我打死了。”……(原来这武松打虎的故事是从这儿传出来的。)

  “大官人,大官人……”

  西门庆睁开眼睛,只见李娇儿和月娘全傻傻地看着自己,说道:“大官人,你终于醒了。”西门庆道:“武松呢?吴经理呢?”两个婆娘也不知是谁抢着说道:“吴经理早给武松打死了。武松也早成了西门楼的四当家了。”西门庆一见屋里装璜,大惊道:“我在哪儿?”--“什么,吴经理死了?武松?老板?”正是:悠悠一睡半载过,事事变幻如云层。怎么也想不到西门庆下楼时被那西瓜皮滑了一跤?后脑勺给震荡了一下,一觉睡到今天。



十二、凤去楼空、开业大典

  西门庆如发疯似的怒道:“怎么会……怎么会?……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不可能。……我一定是在作梦……快告诉我……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月娘和李娇儿你一言,我一语,虽然乱而无章,但也总能叫西门庆听了明白事情的经过。

  原来,那一日西门庆听到楼下吵闹声,跳出房门,直奔楼下而来,怎料给金莲早已安排好的一块西瓜皮给滑倒?一跤滚到楼梯下,吴典恩一见西门庆摔倒在地,忙上前去扶,怎知身后一把钢刀早已插入后心?这西门楼里的顾客一见武松如此强暴,连忙出门去打“110”,可捕郐见是武松,谁又不敢动手,只在一旁观战。那武松更是兴奋,接连揍了大堂内五十多个保安,一时间,这妓院里成了屠宰场,桌子、椅子、地板、天花板及酒柜上血流成河;人大肠、人心、人肝、人耳朵及人尿泡比比皆是,无处不沾血迹。就连财务经理谢希大、大堂经理孙天化、设备主管(水电工)祝实念、酒掌柜云理守、后勤部主任常峙节、采购主任白赉光、运输部主任卜志道七大骄子,只业务经理应伯爵在外工干,无一幸免。正是:善恶到头终有报,命里当生一时留。

  话虽到此,可事却未完,这武松连杀西门楼大小三百多口,只留了妓子和厨子,其余一干人等只得下岗失业。   立时,狗脸的另一半露了出来,潘金莲走下楼来哈哈大笑道:“西门庆你也有今天……”话音未落,一个捕头钻出来,冲武松和潘金莲说道:“二位且慢!我有话说。”潘金莲道:“愿闻其详!”捕头道:“武爷,潘总,今西门楼已给两位弄到手了,可小的毕竟是吃皇家饭的,凡事还请二位给俺有个台阶。这西门庆已只剩半条命了,不如就请二位做个顺水人情,给小的带回衙门也好向俺主子交侍。”金莲听言,笑道:“杨捕头既然开了金口,奴家自当给足十分面子,这西门庆您就带去吧。”原来这捕头却是青面兽杨志。正是:一兔栽在一狼口,又给狼送虎人情。

  话到此地,不必多言。这潘金莲自是一揽独权,李瓶儿和那春梅毕竟是一阶女流,怎能比这潘总?武松虽是一身野汉子,可潘儿与其订了个口上合同,凡事均由潘儿一人作主,若武二插手,则休了楼子里的姐妹,不得与其肉体接触,这武二是何等汉子,没有了性,那哪里成?于是,潘金莲稳稳地坐上了这楼子的大股东,李瓶儿与春梅美色也不逊那潘儿几分,所以分别成了二股东和三股东,随后又将此楼改名,分别取其三大股东名字的一个字,曰“金瓶梅”。

  这一日,正是黄道吉日,“金瓶梅”门口张灯结彩,开张大吉,四大股东分别剪彩庆典,并作出宣传广告:凡自开张第一日到第十日,在“金瓶梅”行娼者皆享受五折优惠,并满十人行娼免费赠送一人行娼。   正叫做:运去金成铁,时来铁似金。

  事事难料及,只因未到时。
  客来主不顾,应恐是痴人。
  只需信诚高,自有转运时。

  这“金瓶梅”是否也会象那“西门楼”“武氏艳”般消声匿迹于妓坛?是否还会有新的事情出现呢?尽请观赏《金瓶梅》第二部权利版。



十三、威震天下、一统商界

  这潘金莲刚一上任,就立即组织变法改革,将原有的西门楼员工一并解除劳动合同,聘请了杨志、林冲、秦明及宋江等一百单七个管理人才,分别安置在航运部、保安部、保险部、财务部等一百零八个大小部门里,其中公关部就由武松打理,武松原就是个标致的美男子,打理起公关部来自是得心应手,正好组成一百单八个高级行政管理部门。这就叫做:群马食槽凉棚乱,众人拾柴火焰高。

  现如今大宋王朝事事多变,不是辽国举兵,便是金国兴师,潘金莲也知道此种乱世之中,娼院毕竟不是长久之计,于是,分散投资各种渠道,走私、盗版、贩卖军火、炒股、炒邮、发展公交市场、建立保险公司、倒卖粮作物等几十种,甭管黑道、白道,一律尝试投运建设。这一百单八人加上金瓶梅三人,还真没有闲着的,就连这时迁也在“金瓶梅”旗下任一所小偷公司的法人代表。终于,一统宋王朝的商业格局,甚至成为跨国的大集团,比起当年武氏和西门真是犹如斗米遇粮仓。

  潘金莲自是明白,甭管黑道、白道上的生意,如果没有些门道,再好的经营手段也是无计于事,于是,大摆宴席,请来达官显贵。

  桌上酒菜齐备,只待贵宾。却看桌上是些什么?当中一盘“霸王别姬”,那乌龟乃是万年老海龟,这汤清而不腻,上面还漂浮着几根小葱卷儿。四周分别放一碟,其菜乃是长白熊掌、天山弥猴脑、热带象拔、大漠鹰舌、川中蛇胆……过不多时,一匹匹豪华宝马停在门前,有当年吕布骑的赤兔、曹操骑的绝影、刘备骑的的卢;唐太宗骑的贞观;宋太祖骑的紫金……却看马上下来些什么人?乃是太尉高俅、枢密使童贯、太师蔡京、宰相范宗尹、海关大使钟师道、税务钦差白时中、御前禁军教头(相当于今公安部部长)李邦彦……就连当时大宋国的皇家子弟康王爷赵构也到了场。正是:都说乌鸦一般黑,就是喜鹊也不白。如此的宋王朝能不亡国吗?

  却看远处一匹白马缓缓而来,这马蹄黑而又亮,马颈上挂一金铃,闪闪耀眼,马背上坐着二人,这二人一男一女,谈笑风声,清脆有力。刚一到前,只见众官爷连忙下跪,高呼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天啊!大宋国的皇帝都来了,正叫人难以至信,或许这就叫:能工手巧拙工蠢,上梁不正下梁歪。也难怪有这样的皇帝才会有这样的官。

  宋钦宗一下马,笑道:“免了,免了,今儿不行君臣之礼,不谈国家大事,朕只是想来看看莲姐姐、瓶姐姐和梅姐姐。”武松笑起一双狗脸迎上前去,“皇上,里面请。”钦宗更不多说,夺步而进,那妃子也跟在后头,只看那金瓶梅是何等人物?竟有夺人心魂,吸人性魄之理。皇帝就是皇帝,一进大堂,只见一遍安静,嫖客们都停了下来,只是痴痴的看着他,只觉此人有一种说不出的官架和威严,量不准的啤酒肚。金莲一见皇帝到场,急上前来给皇帝老儿行礼。却看这皇帝呆呆的盯着金莲,脸上的肌肉一抽一抽的,眼珠子闪都不闪一下。童贯上前拽了拽皇帝的新装,皇帝一惊,忙说道:“朕坐惯了大殿,方才知道天下美女之多,正是坐万年殿不如走百家院呀!”那妃子“哼”了一声,皇帝又道:“枢密使,……”童贯应了,皇帝道:“传朕旨意,令天下青楼于三月十五,选拔绝世美女来清风殿。朕将开展‘六艺青楼会’。”童贯领命退去。



十四、六艺大会、国之大患

  这一日清晨,正当阳光初亮,乌月将落的时候,金莲伸了伸懒腰,坐起身来。只见一个家奴冲进门来,大叫道:“潘总,今天已是三月十五了。”金莲一惊,拽了件布缎,连胸罩都来不及系,就往开封的清风殿窜去。刚到门口,只见二人冲自己笑着说道:“莲姐姐怎么才到呀?”金莲急道:“哦,你们呀,怎么来的时候也不叫我一声?”那丰美的女子说道:“只以为姐姐睡得甚香,也就没敢多打扰了。”金莲气道:“春梅,你呀……?”

  话毕,金瓶梅三人同时走进场去,只听万千观众对着三人大叫:“金瓶梅,我爱你!”有的直冲上前去,拿出小本子叫金莲给签个名。金莲这下谨慎了,先对着自己脸上先重重地揪了一下,心下暗笑道:“总算不是作梦了。”这时,人群忽然转了方向,一下子金瓶梅三人的色迷们少了许多。金莲转头望去,只见又一女子,头戴凤翅紫金冠,发髻披肩,眼睛雪亮,脸面冠白,身披银丝纱巾,碧光透明,小脚套一双藕丝步云鞋,迈步中脚力健稳,轻如燕翔,全身随步伐袅袅而动,上下绵如一体,如似蛇行。

  再看金瓶梅三人头顶上方,一团乌云,乌云中藏着无数的感叹号和问号。“世上竟有如此美女?正是比4月31日还要少。”三人充满了疑问。这时,皇帝老儿赵桓走出大殿,大叫道:“大宋国第一届‘六艺青楼会’开幕了。”台下一遍掌声,“本届大会将评选出青楼阶六种才艺的绝世美女,分别从文学、武学、烹饪、针线、音乐、形体六种美学角度进行评论,谁将成为本届大会的冠军,尽请各位才女一露真才实学。”枢密使童贯高叫道。   只听“咣”地一声响,大会正式开始了。

  第一轮是武学的比试。

  第一个钻上台去的是南郡合肥的代表,却见此女丰满拗圆,混身肥膘,童贯笑道:“这样的肥猪也来争才女?!”于是,童贯开始命题:“武当山的镇山宝剑叫什么?”此女一听,怎么武学考试会出这种题目?当即回答:“独孤九剑。”童贯也不说对错,继续问道:“《葵花宝典》是阴性武学还是阳性武学?”此女想也不想答道:“阴性。”童贯又问:“《降龙十八掌》是何人所创?”金莲和那蛇形美女同时一惊,二人面面相觑,只见那个美女头顶发出虚汗,全身碧绿。金莲转头复回台上,一转之际,人群中似有一人窥视自己,再转眼寻去,却又没了踪迹。   却听台上那个合肥美女答道:“洪七公!”再看台下,“去!下去啵!下去啵!”一时间,无数的鸡蛋、蔬菜、水果皮一拥而上,合肥美女给压在了垃圾下面。

  金莲哈哈大笑三声,转眼往人群中一射,啊……是她?   --丐帮帮主--王婆子,躲不过金莲一双利眼,两个目光相碰,立即火花四溅。金莲只感一阵冷风扑面而来,王婆子双脚一磴,跳上前去,一把抓住金莲右臂,质问道:“快把《降龙十八掌》交出来?”金莲眼光一扫,却见那个蛇形美女面皮一颤,转身就要离开。却见保安部经理林冲跳上前来,一掌打在王婆子肩头,却见王婆子口血乱喷,现场里数以万计的妓女乱成一团,毕竟是全国二十三个省四个直辖市五个自治区的大范围,只来参赛的妓女就有万人,更何况妓女们必备的随行人员?

  那一边,皇帝老儿急得大喊大叫,“住手!住手!”

  这一边,禁军教头李邦彦带着大队人马冲进清风殿维持秩序。   还有一边,太常少卿李纲直冲进殿大叫道:“皇上,不好了。”“禀皇上,大辽国大举兴国之兵犯我边界而来。”赵桓一股脑儿跳起:“什么?”

  正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落。连家中妓女开个六艺会都开不好,怎能去治理一个国家?这样的皇帝也能叫皇帝?



十五、巧施美人、下贱男子

  所谓:随分耕锄收地利,他时饱暖谢苍天。大辽国南侵是谁也没有料想到的,前些日子,辽国左丞相萧世轩还到宋国进行了为期四天的国事访问,这会儿竟成了敌人,真叫人难以至信。

  宋朝这小娃儿皇帝大叫道:“不要吵了!”这声音震震作响,似是传出了五里地远。你还真别说,台下顿时一遍寂静,再看那王婆子,还再不停的往天上喷血,林冲走上前去,对准鼻梁就是猛地一拳,王婆子立马停住了上喷。台上皇帝老儿大叫:“台下倾国美女中若能想出个退敌之计的,朕将封她为皇后,享尽人间富贵荣华。”话音刚落,却听台下又是一遍喧哗,其实都是在给皇帝老儿献计,但毕竟你一言我一语的,实难听出说些什么。

  于是,宰相范宗尹上前说道:“皇上,何不命她们用笔写之,再收上来细细读之?”皇上说道:“妙!”……但这是多少的人物,一万个妓女就是一万多条计谋,但也没办法,只得在这民族存亡之际依靠这群妓女来救国救民了,谁叫咱大宋国无能呢?这皇帝读了也真嫌烦,平日里读些奏本都觉得累,这会儿竟要读这么多的计谋加以决断,正是:三代不读书,好比一窝猪。到这关头了,还要什么计谋。太常少卿李纲急道:“皇上,不能读了,来不及了,敌军已打到山海关了,还是早些决断吧。”这时台下一位妓女上前叩道:“皇上,小奴有一计可以破敌。”皇帝急道:“快讲。”这妓女正是那个蛇行女子,她不慌不忙地说道:“自古侵略者无非就是要获得利润,一是财,二是色,只要长年可以满足侵略者的愿望,则再难打得战也好谈。”还真没错,瞧它日本鬼子到中国来不就是为了这两个愿望吗?“这财并不光指金银珠宝,还有能源,如石油、煤矿等。”皇帝听这一席话还真是胜读三年书呀,于是,急道:“财好说,咱大宋国多的是,这色只有请你了,请问,姑娘贵姓?”那女子说道:“小女子免贵姓李名师师。”皇帝叹道:“若不是今天事急,朕必封姑娘为皇后。童贯,传朕旨意,封李师师为‘平原候’,终身世代享受爵位,并封李师师家人为‘君上户’。”李师师忙拜地叩谢龙恩,于是,由御前禁军教头李邦彦亲自护送,太尉高俅为使者北上见辽国太后。

  刚送走李师师,宋国上下又是一遍欢歌笑舞,沉醉在人生酒梦之中,不到半天工夫,使者高俅满脸泪水的跑回清风殿,跪在皇帝面前大哭道:“皇上,辽国人不领情,还杀了教头,扣留了师师姐。”皇帝气急败坏的骂道:“直娘贼,为什么?定是你急怒了辽国太后。”高俅哭道:“我哪有这个胆子呀?辽国太后说送来的钱她很满意,但是,她是……”皇帝恍然大悟,太后是女人,她不要女人那是自然的。正是:凡事都得从源想,施计也施美男计。“这可怎么办呀?我国男子甚多,可自打盘古开天地,三皇五帝到如今,可从没听说有美男计的。”皇帝急道,“从全国再选拔美男看是来不及了,众卿有何妙计?”却听底下无数的士兵官员大叫:“我去,我去。”哎……

  原以为女人才是些见钱眼开,作身自贱的低级动物,真没想到男人却会比女人更作贱,原来,外国人四十年代开始有的男妓也还是从中国国土中发扬出去的。如果世界真的可以达到平等,那么男人将会让这个世界更加的肮脏。



十六、北国风光、世间变幻

  这一时间,皇帝急了,美男子可还真难找。这些个小士兵、小官员之类的,怕是得了辽国太后的欢心之后,决不会只满足于做一个男妓,必然怂恿老太后来攻打他宋国国土,那时说什么也晚了,所以必须找个心腹才行。

  正是:国中才子可不少,若白送人必自患。这会儿,皇帝却只有这件事算是聪明之举,可底下臣子哪里明白?就是那个太常少卿李纲也不停的催促,这金莲果然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已猜出几分皇帝老儿这会儿的心思了,于是,上前说道:“皇上,小女子不才,有解皇上心病之测?”皇帝一听,忙请到后宫问话。

  这一进后宫的门就再也没出来了,清风殿上各大臣、官员、妓女都议论纷纷。“潘金莲勾引上了皇帝老儿一起逍遥快活去了。”你以为呢?事情没那么简单,请继续观赏。

  且说到皇帝老儿与金莲共处一室一日多久尚未出宫,武松气从心来,抢过李逵的双斧直奔后宫而去。怎料皇帝与金莲全都不在后宫了,只听宫女们说,“万岁爷与潘总从午朝门出京去了。”武松一听,万惑不得其解,直奔到御圈,只想骑匹宝马追上二人,却不知马圈中空无一物,只有一张字条,上曰“齐天大圣到此一游!”不会吧,孙大圣只在天上管马,几时下凡来了。可偏偏这武松是个猪脑子,只当孙大圣真下凡来,于是,双脚一提,直奔午朝门而去……

  走完了端午,走中秋,这已走了半年的岁月下来了,正是: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
  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
  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
  山暮雪,双影向谁去?”

  天下当真有此痴情的郎,宁愿放弃天天的性欢乐,而去追寻一份根本得不到的爱,虽说只是半载的日子,却也可见武松内心深处这一份真挚的爱。一路打探,却已临近辽国的京城大都了,武松心如电转,原来,他二人是来了辽国,皇帝老儿赵恒亲自施展美男计。进了辽国大都,第一感觉就是辽国人的生活并不象辽国大使们到中原的那样,而且服饰、食物喜好也是大相庭径。再看街头乞丐连天,数不胜数,比起南国来还真是个天壤之别,这里大多是男丐,而不像大宋国多以女丐之多。

  当晚,武松找到大辽国的皇宫,飞墙而入后殿,却听一男一女正在叙话,武松戳破墙纸,不惊心头一颤,怎么那个叫李师师的会在这里?另一个却是个粗壮大汉。却听李师师道:“我长期深入宋国,对宋国甚是了解,今要想兴全国之兵攻打宋国,既是难事,却又乃易如反掌,只在翻指之间。”那个汉子说道:“这话怎么讲?”师师道:“宋人素有一千多年的文化历史,一千多年来,不管是文化、经济、军事势力都不比周边的小国家弱,一年前,我在山东与河南分界之地,弄得一本宝典,名曰《降龙十八掌》,此宝典看来是一部很不奇眼的妓子勾引大法,但其中却载录了中原几百年前从秦始皇统一中原到西晋初年统一的历史,其中记载着商秧《经济律法》、张良的《留候兵法》、曹操的《孟德新书》、诸葛亮的《武候阵兵论二十四篇》共一百多个名家的佳作。只需从中阅读自可一举灭了宋王国。”那壮汉子说道:“你从书上学的,却未必有宋国人长期熏陶的多呀,你就算学到了十成,也未必能敌过他正统的五成厉害呀?”师师道:“你可不要灭自己志气长他人威风。我在南国对宋人甚是了解,要不然,宋王国的两大妓院也不会给我弹指之间就灰飞烟灭了。要不是她潘金莲先下手一步,那西门楼怎会不受我大金的指派?现今,武氏艳在南国为内应,加上我们联合南赵国、土番国三边夹击,哪怕他岳飞小儿?更加我放了个最大的棋子秦桧在赵构身边,何愁此次出兵不胜?”那壮汉笑道:“我兀术有你在身边真大势不可趋也。她辽国太后也太小看了你,竟会败在不声不息之中。”

  武松听到这里,放才明白,“武氏艳”为何会在一日之间变为平地?而这个罪魁祸手竟是这个女人,正是:最毒妇人心。更没想到出门只才半载工夫,天下竟出现了这等变化?正是:人生烟云似梦过,世事变幻如电闪。



十七、身入狱牢、心下归隐

  这武松在窗外心下寻思,这还得了,得速速通知大宋国才行呀,可这宋王朝远在千里之外,又如何能通知的到呢?武松深叹一口气,却听屋里有人叫道:“什么人?”武松一惊,翻身远去,却听得身后有人冲破窗子,直追而来。不出十余步远,却见身后那人一个筋斗奔到武松面前,细一打量,此人高约九尺有余,魁梧无比,腰间一把弯刀,紧紧贴身,上有青龙白虎图。但看此人瓜子脸,丹凤眼,尖嘴儿鼻,豆蚕胡,正是屋里那个自称是兀术的家伙,却看兀术双目凶神恶煞地直瞪着武松,一抽刀直往武松冲去,却看左一刀右一刀,哪里能碰到武松分毫?武松是何等身手?岂会给他金国人一两刀功夫就给摆平?

  但所谓,事事难料,宝马还有失蹄的时候呢?武松只感脑门后面一麻,昏死了过去。原来是李师师到了。这女人可不比金瓶梅、王婆子之辈,向来能文能武。

  武松这才渐转醒,迷糊中环顾四周,却见三面是墙,一面是排铁栅栏,吊顶上的平面裂纹丝丝可见,石灰粉湿稀稀的,一点点石灰水打落下来,落在武松脸上、鼻子上,一阵阵冰凉颤动着武松的心灵,他太想潘金莲了,已经半年没有见到她了,也不知她此刻的生活是否完美?

  武松明白了自己已经成了大金国的俘虏,这是很难再见到金莲了,他真的想再见到她一次,如果时光可以倒流,他会抛开人世间的酒色财气,只求和金莲离开这个人世间,管它什么大宋、大辽、大金国,找个清静的山野小巷里去隐居,不求人生的贪与恋,只是追寻着快乐的时光。那里有满山的蝴蝶,山间有一条碧绿的小湖,湖底水色透明,鱼儿们无忧无虑地和自己快乐的生活在大自然的美丽景色当中。白天里,鸟儿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夜晚,野鸽落在屋檐下嘟嘟地打着瞌睡。……夜静了,武松也随着快乐的梦睡熟了,安详地吹着嘘气。

  正是:人得权势不弯腰,世落难头自退噪。

  叮……

  “起来!起来!猪罗,还睡。”

  武松刚听到这个声音,立时就感到身上就是一鞭子的疼,睁开还未睡醒的双眼,只见一个矮胖子挺着大肚皮,用一根长鞭子指着武松:“娘搁姥!还不起来,干活啦,妈的,想找死呀!”武松哪等他再施第二鞭,猛地一拳砸过去,这只一拳就把这个监警给送出五米多远。那监警爬起身来,指着武松骂道:“你妈的,要找死呀。”一边骂一边往后退去,退到监狱的铁门那儿,反手带上铁门锁了起来,就匆匆离去了。这几天后,还真不见有人再来敢惹他,只是另一个监警来送饭,这个监警话不多,只是送完饭便走。同监的人也不多跟他说话,只是每天早上给送饭的那个监警带出去,只留武松一人在里面,到了晚上又带回来,每天如此。一直过了三个月后,牢里又来了位新同志,这人满身的横肉,眼神没有太多的转动,两只眼睛不管走到哪儿总是直瞪瞪地盯着自己的前面。

  却见他跨进牢房,只靠墙边坐下,默默地闭着双眼,什么也不说。



十八、西行入川、惟狗不理

  武松一看派头,就知绝非等闲视之。却看此人,三棱小眼,浓眉大耳,一块巨石垛在颈上,石上黑草枯顺,八字两边开,叫人第一感觉就是中国历史上的一个政治风云人物--袁世凯。正是:弥勒佛祖不凡者,败类英豪古有之。

  却看第二日清晨,监警依然提着皮鞭摇到牢门外,正欲开门带罪犯们“晨改”,怎料这个新来的家伙猛地一声喉叫,直冲到铁门边,双手各拉一根铁柱,“啊”地一声喉,却见铁柱顺势弯曲下来,他跳出牢门只单拳一挥,那监警早已飞出十米多远。众犯一拥而出,再看牢外,已有一个团的金兵各持长矛立在门外,为首一个大肚皮,手按一把宝剑双眼直盯着那大汉,双脚一踮,长剑直穿过来,那汉子单拳直冲而过,怎知这宝剑削铁如泥?更何况是人?只一剑早已插入这汉子的五脏六腹之中,这汉子想哭,可又哭不出声;想挺,可又挺得全身直发抖。武松见势上前双掌一并,只想把这剑给拨断,却一看剑上四个大字,心中一屏,“尚方宝剑!”却从剑上拽出汉子往肩上一担,直向远处跳去。

  也不知逃了多远,总算窜进一口小山洞中,放下汉子,全身也已冰冷,武松深叹一声,“既然你死了,就早点跟我讲嘛,害得俺背你这么远。”

  一阵撕杀和逃跑已到了晌午时分,武松又饿又渴,肚子吐吐直叫,于是,在汉子身上翻了一通,却什么吃的也没有找到,只翻到一封信,信上写着:“川菜大师止良亲收”武松心中一恼,只将扔了三尺远处,心如电转,拔出匕首又在汉子身上一阵乱画,将他的血当酒喝,将他的肉当饭吃。可真是个人吃人的社会啊,如果你不活过来,又不懂拍马送礼这一套,看来给强者当食吃是事在必行的了。这也许就叫做:弱肉强食。

  饱餐一顿,武松心自暗道:“吃尽天下美食,看来只有这人肉是最好吃的了,但不知女人肉怎样?有机会一定要一饱口福。”转念又想,“我既然吃了你,也总得给你办点事,干脆就帮你把这封信送到这个厨师的手上吧。”

  于是受拾头发,洗澡洗衣,待得一切干了,立即上路奔四川而去。

  一路上,金国大兵奸淫辱劣,烧打强夺,无所不干,方圆四百里,哭声阵天,死尸无数,武松心自感怀,也只无能为力:无战乱之下的大宋国子民要受尽国内贪官污吏的欺诈和剥削,而战争中的大宋子民却要受尽侵略者们的种种罪恶,即使再有一个新的政党要取代宋王朝,不出五十年,又是一遍乌鸦横行的世界。正是: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天下根本没有一个完全可以达到阶级大同的政权。只要有人就一定有剥削,有腐败,有不可消灭的私欲,行数日,已到祁山地界,这祁山乃是当年武候孔明六伐中原之地,此地地处险要,是进川中的必经之路。

  再行百余里,已到了四川省会成都,武松刚一进城,心自暗道:“不妙!我只注意这信是给川菜大师止良,竟不知止良大师住在何处?止良又是何样人物?信上都未写明。此来成都看来是白跑一趟了。”

  就在这时,却听到“咕”地一声响,武松立即提高警惕,却又立时放松,原来是武松的肚子饿得咕咕叫呢!武松笑道:“这些天来只顾赶路,也不曾大吃一顿,今天可真得饱餐一顿才行了。”故问路人,路人答道:“方圆五里处有一家小吃店,名叫‘狗不理’包子店,其包子口味绝对是全国数一数二的,在川中只此一家,别无分店,在全国也甚难找到第二家这样的口味了。”话刚说完,却看武松脚下已满是稀泥了,原来是给武松的口水淋湿的。

  话不多言,只说武松刚到“狗不理”包子店,却看门的两侧组成一副对联:“春夏秋冬一岁川流不息,东西南北四方宾至如归。”上有一块金字大匾,匾上四个大字--“惟狗不理”,武松心自好笑:狗不理却叫人来理……还未来及细想,却看匾下方三个金色小字“止良题”。



十九、妓院变故、人肉包子

  正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武松一见“止良题”三字,心中大喜,遂竟忘了肚中饥饿,直奔进门,还未找掌柜,竟又是一喜。

  顺着武松眼光望去,却是一少妇,此妇生得丰韵非凡,美丽无比,胸前两只大波弹柔有力,蠕蠕而动,姿姿逼人,身上唐服自颈而下,小漏胸前一道夹缝,乳白雪亮。一见武松高喊道:“武松兄弟!”此不是别人,却是那母夜叉孙二娘。武松急上前去行礼,小嘘家常。

  武松问道:“二娘为何会来四川做生意?”孙二答道:“自潘总远去辽国后,兄弟也随去之,只有二董事李瓶儿把持院子,李瓶儿心胸极妒,甚难容人,遂以董事主席身份将三股东春梅踢出‘金瓶梅’,并以谣言散布‘金瓶梅债务如山’,使‘金瓶梅’股票大跌,后又以超低价卖下春梅的所有股份,并将我等一百单八人的权利削下大半,此时,手下已占有金瓶梅的百分之五十的股权,算是潘总远归也只能平分秋色,故此我一百单七人集体辞职,各自到全国各地谋生去了。我和你青兄也不会别的手艺,只听说川中有个大厨子,手艺非凡,不仅是烧川菜的第一把手,而且苏菜、京菜、鲁菜也不寻常,所以,就往川中来投,一打听,此人却叫做止良……”话还说完,却看里面出来一人,此人八字弥胡,细眉小眼,裤腿卷得老高,与武松目光一对,二人同时一喜,一个高喊“贤弟!”,一个行礼叫道:“青兄!”不错,此人正是菜园子张青,孙二娘之夫君。二人礼毕。

  武松转身问二娘:“这止良是何样人物?”二娘还未开口,张青笑道:“此人和弟尚还有份渊源,兄弟远到而来,不急见他,待饱食一顿,再见不迟。”武松心中疑思:“我此来只为送信予他,今见张青夫妇,见不见此人但也不妨,只是兄长说此人与俺有份渊源,倒真叫俺想早些见他。”于是,与张青、孙二同食这“狗不理”的包子,只是,张青夫妇却吃得是菜包子,而武松吃得却是肉包子。不用猜,武松的肉包子正是“人肉包子”,可这武松却不知晓,故问之:“兄长嫂嫂为何只吃菜包,给小弟却是肉包?”张青笑道:“我等近日肠胃不好,多是肠炎之症,故不易再吃肉食。”武松劝二人多多保重身体。正是:

  爽口食多偏作病,快过心事恐生殃。

  一席饭后,三人关了店子,这就出城去寻止良。三月的成都风光不凡,山水环绕之下是一道银光夺目的瀑布,犹如云霄宝殿中的一扇白金天门,门的两侧是万丈悬崖,崖上奇形怪状,陡石欲堕,一条长溪顺瀑布而下,溪旁长青碧透,却看溪的不远处一座木桥,桥上有三骑白马,马上三人正是武松、孙二和张青。

  孙二呵呵笑道:“武松兄弟,翻过这座山就可以看到止良大师了。”武松疑笑道:“二娘,到了这份上还跟我绕弯子呢,您就告诉俺,他究竟是谁吧。”张青一旁笑道:“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此人自会与兄弟相见,又何必自扰?”话间未落,却听远处一阵马蹄声,当先一个独眼彪汉手提钢刀直奔而来。

  却听此人大叫:“俺乃青城山寨副寨主,儿等欲从这里过,快快留下买路财。”正是:山间治安不太平,路逢凶险与贼缘。



二十、青城大盗、故人落草

  武松一干人却见贼众人数甚多,也不敢多言,只得乖乖勒马付钱,这贼人还当真没见过大钱,只看了一块二两的银元宝早已口水淋漓了,双手夺过银元宝,手举长刀就往马屁股上拍,大喉一声,就往寨中逃窜,怎料马蹄刚到半空中就栽了个人仰马翻?武松三人哈哈大笑,原来,这贼头长刀一挥,正巧一刀砍下了这半个马屁股,一匹绝世宝马就这样给砍成了两半。正是:流水下滩非有意,马屁错拍本无心。

  贼子一股脑儿跳起身来,扬身上了另一贼人的马后,又是举刀去拍马屁股,可事不由人定,一刀下去竟自拍了个空,宝马只感屁股上一凉,前蹄一阵急弛,一个惯性连同前贼后贼一同带下马来,前贼一把抓住马尾,后贼一把撕住前贼的裤子,一奔就是两里以外方才罢休。后贼倒还好说,只是这前贼都已四旬年纪了,却还要扒光了裤子给人看不该看的地方,真是休死人了,更可笑的是马屁没拍成,倒在马屁股后头吃了一鼻子的灰。(一写到这儿,就想起我们的头儿以及普天下的中层干部们那双勤劳的脸和辛苦的笑容。)

  贼头气得两眼无光,但看在这从未见过的银两面子,还是放过了武松他们一马。武松一行三人继续向前进发,行不数里,却听得后面又有追兵大叫:“小儿休走!”三人同时又是大惊,却看为首一僧贼手提戒刀禅杖大喉着:“小儿休走!”武松早已赖不住性子,心自暗道:“早也是打,晚也是打,和这些贼人休在多言了。”于是,手举随身兵器“莫言刀”直奔那贼头杀去,两件宝兵器正欲相碰,却远远听得二人大笑起来,“正是不打不相识呀!”此贼头却是鲁达智深和尚。武松大喜道:“鲁总怎么做起草莽英雄来了呀?”(鲁智深当时在“金瓶梅”中是航运部总经理,所以在水路、山路各个领域的黑道都有关系网,现下落草也是自然的了。)却听鲁达言道:“自从金瓶梅群龙无首之后,洒家看不惯那李娘子独断独行,干脆第一个跳槽,在总部做孙子,索性出来雄霸一方,瞧这四川地界里的贼盗谁敢不给俺几分面子的?”话毕,张青、二娘也同时赶来,各自礼毕。

  一行众人来到青城山寨中,摆酒设宴,气氛热烈,再看寨中更是美女如云,歌妓如雨,一幅幅锦绣风光闪耀在青城山中,再看寨中和尚、道士和平相处,无有贵贱,有念“阿弥陀佛”的,也有念“无量受佛”的。想来,鲁达到了此地也花了好些时日来打点此处,更花了几分功夫在川里建设投资,否则,这些个美若天仙般的女子绝不会跑到这鬼山寨里来打工。

  鲁达把酒作联:“有花方酌酒,无月不登楼。三杯通大道,一醉解千愁。”张青赞道:“好诗,好联。每一句无不是精湛之词,华而不伪。”二娘一旁指着张青笑道:“傻瓜,都是抄袭之作。”鲁达更是大笑,“二娘说得极是,想俺鲁姓自该鲁莽性格,怎能作出如此佳句?贤弟真是愚也。”放眼瞧去,却见武松一旁如是愁深似海。众人也不知其故,却也不便多问。鲁达道:“贤弟,今当何往?”张青道:“去那川西寻找止良大师。”鲁达道:“不知找他何事?”武松却道:“有人托俺一封信送予止良。”鲁达点头,“俺早在川中听说此人大名,却从未见此人一面,今当和众一起拜访。听说三月十五在临安将举办第二届六艺大会,正好可询止良大师一同前往。”武松顿时一惊,“俺与金莲已有一年没见了--啊,六艺会?!--金莲肯定会去。”



二十一、南下临安、又遇旧楼

  武松一想到这儿,早已按不住心火,当即说道:“各位贤兄,俺知道此次大会金莲一定会去,所以想先行一步赶回临安去见她。”说着,转头向张青说道:“哥哥,俺这儿有一封信要麻烦哥哥帮俺交给止良大师,俺也算对的起死无全尸的那个无名汉子,望哥哥成全小弟。”二娘忙道:“武松兄弟,不可急燥,此止良大师……”“既然你定要前去,那就快快上路吧。一路上小心,记住一句话,‘逢人且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世间阴恶,凡事小心。”张青打断话头,“这封信俺一定会完好无损的交给止良,你放心去吧。见了潘总,向俺替她问好。”

  正所谓:看几许人间苍桑,数不尽俗世凄凉。这武松想来也是条硬汉子,可竟也跳不出这红尘情网,素不知人有七情六欲,自私贪恋,即便是那孔夫子或天宫仙女也逃不过此结,更何况普通百姓?

  从四川到临安自也有千里路途,这一走非得又是一个月的工夫。行走间,武松心自思量这个止良大师究竟与自己有什么渊源?为何张青兄弟绐终不肯告诉俺此人的真实身份?一路上,这当事儿却只无聊时方才细想,心中绐终放不下的是那潘儿。一年的时光,也不知金莲是否变了样,不知是否从前一般美丽漂亮,更不知金莲现下可曾给他人欺负。可见这“情”字当真是玄之又玄,武松当年有的是性快乐,可偏偏爱上了潘儿,现下有没有性的快乐也无从重要了。他千里迢迢从开封走到大都,又从大都跑到成都,现在竟又去江南临安,所有一切都是因为这个“情”字。

  ……一进临安府,第一感觉就是满天铺地的乞丐,这些乞丐依然多是女丐,她们有的貌如冰花,有的老如铜钟,还有的壮如牛胸,挺拔坚韧。这些乞丐却不再象一年前那些女丐,从前那些乞丐多是老妓女因为年老体衰而转业,现在的乞丐们却和当年是完全大异,不管是年老或貌美全成了街头丐。难道丐帮发生了什么大的变化吗?王婆子又到哪儿去了?

  许多的疑问在武松的脑海里荡漾着,“金瓶梅”现在还是李瓶儿掌管吗?更是无从知晓。刚想到这儿,眼前就是座金碧辉煌的豪宅,宅的中央三个金字大匾,却正是“金瓶梅”三个字。武松心中荡起波波春情,激动地快步走上前去,迈步就往“金瓶梅”里跨,“喂!干什么的?穷三烂,爱到哪儿到哪儿玩去?没看到吗?”一个身着制服的保安人员一边说,一边指向门前的那块牌子。武松顺势望去,却看上面写着:“衣冠不整,谢绝入内!瘪三与狗不准入内!”看这武松却怎么也不象是穷人,可偏给人看了不象有钱人就是,所谓:会使不在家豪富,风流不在着衣多。可大宋国的妓院现下也分起了三六九等来,武松这等中薪阶层竟也不能容纳,真叫人难以思量。却听屋内走出一女子,武松一见,心中大喜。



二十二、风回路转、淫为恶首

  这女子正是今时“金瓶梅”的大当家李瓶儿,武松一见这娘们儿,倒也不那么失礼。上前以礼问道:“瓶儿姐,近来可好?”那李瓶儿见了武松却是万分胆破,细想当年西门楼血案,更是心如刀悬一般。但见武松这般有礼,自是以礼相待,忙说道:“哎呀,是武松兄弟呀,何时回到临安了?也不给妾身先传个话?一路上累了吧,快请,请进呀,别傻站着呀。”说着,还伸手去拽武松袖口。

  进得大院,环顾四周,假山流水,石暖弯曲,青草碧树,美丽绝伦。再看院内嫖士,风雅斯文,谈笑间,诗词歌赋,无与伦比。瓶儿领武松来到一间香房坐下,说长问短,武松却问:“这一年来,金莲可曾找过你。”瓶儿一阵慌恐,又定了定神:“找是找过,可事不由人定。”说着就用手绢去往眼上擦,“那日,莲姐来找我,说要把金瓶梅的股份重新划分一下,可没想到……”说完,大哭起来。武松忙问道:“怎么了?”瓶儿答道:“莲姐把股份权转让给我后,就给丐帮的王婆子给抓去了,说是为了一本什么书。”武松听到此处暴跳如雷,“俺要找她算账?”瓶儿道:“你现在到哪儿找去呀?王婆子抓了莲姐后就从此消声匿迹了。”武松接口道:“所以丐帮现在群龙无首,全都上大街上去讨饭了。”瓶儿道:“你如何知晓?”武松也不回答,只说道:“我应该到哪儿去寻她呢?”瓶儿道:“二郎也不必急着找她,先梳洗一下,换件衣服,我来亲自陪你痛快一下。”武松急说道:“谢谢瓶儿了,现下一年来,俺只想能早点见到金莲,其它事情以后再说吧。”

  瓶儿心下妒忌,“潘金莲呀潘金莲,你有多大能耐?竟能叫这贼汉子一心恋着你?而不想其它的女人。”一盏茶、一顿饭,总算叫武松尝到了地道的江浙小菜,那道“螺丝肉炒韭菜”是金莲最爱吃的菜,那是几年前,武松和金莲在“武氏艳”里吃花酒时的必点之菜,但此时吃来却别有一番滋味,武松一吃韭菜更是想念兄长做的那“韭菜炊饼”。心头一酸,思念兄长,也不知现下兄长如何了。

  却也是,那武大郎自从武氏艳倒台之后,就在山东卖炊饼为生,但毕竟是兄弟原出一条根,武大也总算施出了自己的棺材本,进了牢内看望了亲弟弟,而后,又卖通了牢头,凡事给兄弟多些照应,就这么两回“大出血”竟叫昔日的武氏艳老板已经财去钱空了。可事由潘金莲引起的,自然也只有这潘金莲能救的了,却不曾想到潘金莲满口就答应了救武松的事儿。这么爽快的就答应,正所谓:入门休问荣枯事,观看容颜便得知。其实,潘金莲救武松却是别有一番居心,后来的事实证明了这一点,潘金莲只是利用武松去杀西门庆,但万没想到西门庆这些年来,身边的月娘和李娇儿会是如此忠心不二,但金莲的目的却是完全达到了,西门楼总算给她潘总霸占了。

  正所谓:十载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西门楼进了潘金莲的掌握之中更是鱼得水、虎添翼,瞧那金瓶梅只几时功夫,竟也叫皇帝赏脸,更叫辽国太后兴兵,如此之事,可知自古红颜多祸水,更可怕的便是以洗头房、夜总会为幌子的卖淫嫖娼场所,更要以最严厉的打击,莫说你公安部门不知晓,那是哄孩子的,难道这些场所已经走上大街开始拉客了,你们也不知道吗?那你们公安部门是干什么的?吃屎的吗?老百姓的税收是白养你们的吗?

  “万恶淫为首,百行孝当先。”小偷小摸,占道经营,非法搭建是应该管,可大的问题还未解决,就对这些养家混饭吃的老百姓动治安、动市容,你们的良心到哪儿去了?剥开狗肚子好象也找不到嘛!我口水都干了,可世道就是世道。

  繁荣“娼”盛的起因不是金瓶梅,而是有市场的需求,市场从何而来?不就是宋钦宗、辽太后这群贪官污吏嘛?



二十三、情梦终醒、权不留人

  人道是:
  光阴如箭似水来,匆匆过了一长载,
  情重如山深如海,匆匆春去春又来。
  月老虽把婚姻掌,有情才能配成双,
  泥塑木雕是偶像,不解人间凤求凰。

  世间道上人,谈爱说情,死去活来,无所为只一“情”字。世间真爱真情也只在热恋求婚之时才听而不虚,一个人蛇之恋就听了几千年,却叫人百听不厌;一所沉船更叫痴男情女入梦入幻;一首世间真爱唱出了一段美丽动人的人鬼恋故事。可真到了自己头上,当真是躲不过的“醒”,更忘不了的“财”。美貌绝伦也不过二十余载,光阴一过,谈情何来?家财万贯虽可一世,但真情真爱实难看出,每个长夜不见心上人,独守着这万贯家财又有何用?风流快活也只一宵,夜夜如此,伤身又伤财,真心相爱的人却始终找不来。

  闲话少讲,只说那“金瓶梅”大当家李瓶儿夜夜寻欢,日日享乐,这有风度、有品味、有帅气的男子虽是来之不尽,取之不完,但毕竟只是“金瓶梅”的顾客,一群十足找不到自我的野鸭,今晚一夜你,明晚一夜她,床上的时候爱你死去活来,一起床不过一个享乐的工具,这不是我说的,这可是孔夫子说得,留有话为证:女子无才便是德嘛。孔夫子都这么说,我又何不如此?“什么情,什么爱,甩了老婆才自在。”

  瓶儿呆呆的坐在床前,痴痴地想着白天里武松所说的话,心下一种对武松无比的爱恋和对潘金莲万份的妒忌却哪能说得出口,这么痴情的男人打着灯笼也找不到呀。窗外的月光带着瓶儿的梦远去了,飘飘荡荡在太空的陨星中,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一觉醒来,武松已经离开的“金瓶梅”,而去寻找他的另一半生活去了,她也想去找武松,可院子里的事又无法交托于别人打理,交给其它姐妹,毕竟是一介女流,上面的税务官员、视察干部、查水、电、煤气的小鬼们不是这些小辈们所能应付的来。官员们要行贿,干部们要递“信封”,小鬼们要吃喝、要巴结,她们在花宴上还说得过去,可要上了这种桌面,会乱了阵角,坏了形象,那整个院子就会完蛋。

  正思间,管院的玳安走进房间对瓶儿说:“瓶儿姐,税务所的胡科长来收租子了。”瓶儿一听,忙回应道:“你先下去照应会儿,我马上就下来。”玳安出门带上房间。李瓶儿这才脱光了衣服换得一身锦绣彩装,推了推自己的胸脯,挤出一条缝,露出胸脯内的两侧肌肤,又拿起一支小瓶子,冲着自己的腋窝、颈子、胸口喷了几下,这才开门走下楼去。

  刚到楼道上,已见一人远远地冲着自己笑道:“哎呀,瓶姐姐,又漂亮多了,真是今年二十明年十八,越活越年青啦。”正所谓:美话连篇难见心,话里藏话不知意。不是行道上人,哪能听得懂这些,但李瓶儿可是心知肚明了。别人听了还道是这位科长在捧瓶儿年青美丽,可实际上是说:瓶儿,歇歇罢,又不想干了,真是一年不如一年,我们的租子也该补上一点儿,要不,就和小孩子一样穷了。瓶儿一听这话,急忙答道:“胡科长,话说哪儿去了?进屋再谈吧。”说着,急忙下楼拉着这位科长上楼去了。



二十四、一家统吃、不吃亦累

  有道是:易涨易退山溪水,易反易复小人心。凡世间俗人,谁不爱财,谁不好色,但世间又有几个不是小人,又有言:酒中不语真君子,钱财分明大丈夫。可见,爱财之人皆是小人,而好色之人则是属即非小人,又非君子一类,如何见得?后有诗为证:娉娉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他们既不想与泥同污,但又不愿与惜财之人为敌,只愿弄几个臭钱送妓院罢了,寻个一会儿半会儿的快活也就算了,钱是什么呀?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但这位税务科长却又不是这两者之类的,却看此人,到了妓院是来给国家收税的,却也好色,见了瓶儿就是要嫖娼的,但嫖娼完了,还是要收税的,只是少收点,在税场上有个与商场同样名字,叫“优惠”,这科长是从税务中提成还是拿几个死钱咱不问,但有一点,每当这位科长大人,收完税要回的时候,总要收点儿额外小钱,这些钱不上税收的账本,更不会开发票。可见,他们这一条道既不属爱财的道,又不属好色的道,得另取一条道,叫:“统道”。这“统道”呀,其实就是官道,所以自古到今,甭管是老百姓,还是在位的官家,他们总希望能做官,能永远做官,能世代做官。

  但官场上的官呀,也并不只爱听些大话,他们也知道做一日贪一日,别人骂他们赃官,也不在乎,连他们自己也骂自己。你听--

  “我上午是包公,中午是关公,下午是济公。

  我每天是吃半天,喝半天,酒足饭饱睡半天,要办的事等明天,天天如此赛神仙。”

  一个女人咯咯地笑着:“好、好,再来一个。”

  那科长还真是没醉,瞧那双脸一点儿颜色也没有,还继续笑着说:“清晨起床把班上,坐上车儿去吃饭。下车缕缕稻花香,进门当当碰杯响。饭后香烟加麻将,一觉睡到四点半。至今还是长不胖,你说这该怎么办?”那妓女拍手叫道:“真好,我也想起来一个了,说的是,宋太祖的官是穷光蛋,宋仁宗的官是贪污犯,宋高宗的官以后看怎么办?”一屋的妓女咯咯地全跟着笑起来。瓶儿坐在一旁也暗自闷笑,脸上却冲着那个科长虚笑。

  那科长道:“说的好,说的好,干。”说完,举起酒杯一口闷完一大杯酒,又说:“革命小酒天天醉,喝坏了身体喝坏了胃,喝得老婆背靠背,该喝不喝也不对,我们也是天天醉!”一个妓女附和首说:“对,对,对,听老婆的话,跟党走。跟着款哥走,拉着买单的手,公家出钱我出胃,吃喝为了本单位。”科长道:“哪呀?不能喝罗,再喝就喝得机关没经费,喝得伤肝又伤胃,喝得老婆分开睡,喝得告到了纪委会。”说完,又端起一大碗酒往喉咙里头灌,仔细看看,他们灌酒可比我们朋友间在新浪里灌水厉害得多。

  哎……如何会养这么一批官呀?即使大金国永远不来侵略宋国,可给这批官儿们迟早也得把国家吃空了为止。但至少有一点,吃空了也未必会把国家给亡了,因为普天下的老百姓呀,才不管你国家有多少赃官呢,只要老百姓丰衣足食,管他多少赃官,三个字“烦不了”,看此古到今,只要不逼的老百姓没饭吃,没听说过那朝那代是因为赃官而爆发农民起义的。只听说赃官们逼的民不聊生,这才会有农民起义。也难怪大宋国的江山稳如铁桶一般,太祖赵匡胤开国以来,百姓安居乐业,再无战乱的侵害,这些功绩方面自然也是不可不说的。但李瓶儿毕竟的开妓院的呀,在商言商,她对这些税务官简直就深恶痛绝,可又没办法,要不,“金瓶梅”里还有那么多姐妹张着口要饭吃呢。



二十五、冤家路窄、有话好说

  一顿饭、一盏茶往往可能就误了人们的大事,该公办的不公办了,该罚款的不罚款了,吃了别人的,拿了别人的讲是说图个私人感情,可还好意思办吗?和别人有了私人感情,怎能再把这份私人的感情放在公事上?这税务科长就是个最好的例子。

  所以,从某些程度上讲,为官无情者往往是清官,那些贪污受贿移用公款可以说都是有感情的。而戏剧舞台上的大奸大恶之徒却都是吃喝嫖赌六亲不仁为富不仁的类型,但现实却往往大相径庭,或许本人只有一双眼,也未必全能看的清。

  正是阳春桃花开的好季节里,该送的翁神与小鬼们也都碌碌续续的到“金瓶梅”里收过“租子”了。而“金瓶梅”里的顾客也少的多了,因为各个部门的官员们都在为每年一度的“六艺会”开幕做准备去了,却只见李瓶儿呆呆的坐在窗台上,凝视着大街小巷里来来往往的客商们,她多么希望能够进来一位客人呀。

  但又不喜欢普通有几个臭钱的小老百姓们,因为他们太肮脏,一进门满身的灰尘和泥土,各种外乡的口音似乎夹杂着一些肮脏的病菌。但这些天来,“金瓶梅”里实在没有什么生意了,大官家和大富豪们都在清风殿里了。而“金瓶梅”集团的其它业务也相续给那一百零几个人给挖走了,“金瓶梅”只剩下这个老字号在支撑着。瓶儿顿时想起一年前的那个潘金莲来,虽说她是一个野心博博的女人,但对于宋国的经商之道却是人所共识,潘金莲的确不简单呀,可潘金莲这会儿又在何处呢?这也许就叫做:念念有如临敌日,心心常似过桥时。同行皆是怨家头,离别自有故人情。“妈的,凭什么敢不让老子进去?洒家非宰了李瓶儿那婆娘?”却听楼下吵闹不堪,还有人称要杀瓶儿的。

  瓶儿急忙下楼去迎客,刚到门口,大吃一惊,这几个是谁呀?不是别人,五个里头有三个是瓶儿认识的,一个丰满幼圆,一个光头魁梧,一个瘦如烈柴,一个矮如冬瓜,另一个年青标稚,这三个认识的分别是母夜叉孙二娘、菜园子张青和花和尚鲁智深,原来,他们三人已经寻到了止良大师,想是其中必有一位是止良大师。瓶儿一见是“金瓶梅”旧人,自也不敢怠慢。但鲁智深一见李瓶儿,却是满腔怒气,上口就道:“贼婆子,还在院子里当老板啦,现在日子过得不错呀,连洒家都不给请,我们是狗吗?妈的,要老子真宰了你。不想活了!”瓶儿忙道:“智深息怒,休跟这人一般见识。”说着向保安望去。又道:“你可真是条狗呀,竟把鲁大爷给看低了。”保安急道:“谁知道又是你朋友呀?怎么和上回那个武头脾气全一样?”话音刚落,却已看到了五种表情:杀出一条冷光,立即堵住这保安的大嘴,这是瓶儿的眼神;钻进一股桂花,直透孙二娘的大脑;奔来一声叫卖,直灌张青胃里;咬到一块肥肉,拽住鲁达的门牙;泼下一桶冷水,散开那个矮子的暑病,这矮子全身发抖,每根汗毛似乎全在跳动,又有一种万分的狂喜,脸上的每一寸肌肉都在不停的抽动。

  鲁达走上前去,一把拎起那保安安稳的放在一张八仙桌上,问道:“兔崽子,说,那个武头长什么样子?”这一下可吓坏了那个保安,他知道准是刚才说错了句话,但又不知这话错在何处?正所谓:是非只为多开口,烦恼皆因强出头。这下可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不管说与不说看来都没有好果子吃了。

  瓶儿忙上前说道:“哎哟,这是干嘛呀?有话好说。何必动怒呢?鲁大哥,不就是武松的那担子事嘛,这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不如先进门吃杯热茶,我跟您慢慢说来。”鲁达一听瓶儿已承认了见过武松的事,自然不怕她不说,便放下这保安,跨进门去,找了个贵宾房歇下。



二十六、设宴接宾、川闽沪京

  常言道:一生世态明如镜,只遇喜事自来欺。这人呀,在逆境的时候,别人不管说什么总能长个心眼去掂量掂量这话的轻重缓急,但一当处于上峰的时候,往往就把握不住胜利的渴望,听得进奉承,压不下忠言。

  鲁达这一干人自以为是人多势重,想那瓶儿也不敢用什么假话来糊弄于人,却不知这瓶儿正是钻了个鲁达的空子。转身就下了厨房,也不知干什么去了。

  五人坐在一张八仙桌前,各具神态,却也不知想些什么,但独有那青年眼睛最忙,一会儿拽到楼上,一会儿掉到楼下,但眼睛里放出的都是美女的光芒。这也是常态呀,哪个这么大的青年人不爱看美女?只是累了这双眼珠罢了。鲁达叫道:“妈的,人到哪儿去了?想叫老子踩平了这楼子吗?”里头接着就传出应声:“来啦,急什么呢?”只听话音刚落,这瓶儿就手端一盆美食好酒迎了出来。

  阵阵老鹅香扑鼻而来,还有那只透明的水晶碗,碗里是一只只鲜嫩的河藻虾,再仔细闻去,还有阵阵的臭味,与那老鹅的香味一抵一压,其味难以形容,原来是江浙一带最为著名的臭豆腐,缕缕的臭味与香气柔柔而散,不得不叫门外“金瓶梅”的过路人向里边儿瞧看一眼。更有的则伸长了脖子闻上一闻,放才罢休,突然从瓶儿的内心深处闪起一道念头,那就是餐饮业。“金瓶梅”不能永远靠卖淫为生,餐饮业有着极大的潜力,这也是当年潘金莲唯一没有想到的经商之道,而内部的厨子全都是全国晓有名气的大厨子,而平日里所有厨下的活计只是为了应酬外界的大官家罢了。

  再看那盘木樨肉红润细致,是正宗的京菜厨子做的。川菜多以辣为先;沪菜以酸为本,上海菜里醋是不可少的;粤菜则要以甜著称了;闽菜是以清淡为主,但与粤菜却有几分相似;但唯有京菜不以味来品,更重要的就是看这个色,所谓:“色、香、味”嘛?“色”自然是第一位,它是对人口味而言的,再饱得人,若见到一盘美丽的佳肴,总是要淋上一两滴口水的嘛?这江浙地处长江三角地带,南来北往,客商云集,所以,这口味在全国是最杂的。

  鲁达从进门就有满肚子的气,但看瓶儿的手里还有一盘回锅肉,进门时的那一肚子气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再加上回锅肉上还有几根大蒜,川菜原就够刺激,再添点儿鲁菜的味儿,更叫这鲁达爱不释手。张青夫妇到了四川全靠卖人肉包子为生,现在看到这正宗的北京小笼包却倒又惊又喜。惊的是怕这包子里是些不干净的肉,喜的是可尝到地道的北京小吃了。这些菜也算是云集了全国的各地的风味了,但不知为何那个青年和矮子却怎的喜欢?哦,厨师见厨师--同行比美之。

  先前说了,这二人里头肯定有一个是止良大师,止良大师是什么人呀?全国数一数二的多技厨师,白案、红案自是不在话下,这些人在他面前烧菜,可的确是鲁班门前弄大斧……

  瓶儿应酬道:“这二位爷为何不吃呀?是闲小店的菜不好吃?”那青年道:“这老鹅可是在高压锅里煮的?”瓶儿应道:“这位爷怎生知晓?”那青年也不答,反又问道:“这河藻虾可没放油锅里过一边呀?太腥了。还有这臭豆腐虽臭的够份量,但炸老了,虽有臭味,却缺了豆腐的几分嫩。”

  瓶儿心下赞道:“这二位可真是会吃的人呀?”



二十七、众寻武松、清风开幕

  常言道:三分靠手艺,七分是家伙。厨师的厨技自是一样的道理,但如果调料是一样的,厨师手艺的好坏就可全凭手上的基本功了,瓶儿见这青年就有这般讲究,便断定那个老矮子更是不得了,在看这个矮子身长不足三尺,绝对是一等一的残废,脸上东块西一块像是拼揍起来的。叫人能以生命当保世上没有比他更丑的人了,这人越看越恶心,但瓶儿却认为越是这样的人,手上的本领越是了不得,再说,又怎能以貌取人呢?

  一时间竟和那矮子答话,“这位大哥,请问是哪儿人呀?”矮子似理非理:“山东人世。”瓶儿笑迎迎地道:“不知道大哥此来江南是为何事呀?”矮子感到有点烦,便道:“多管闲事!”说完,放眼瞅了瓶儿一眼,瓶儿还没来得及再问,却听鲁达说道:“妈的,管这么多干什么?”说着众人面面相瞅,却听鲁达又道:“洒家问你武松的事,你这臭婆子却东拉西扯的干什么?”孙二娘也逼问道:“说,武松兄弟来这儿干什么了?”瓶儿无可避的回答:“没……没干什么,只说要找潘金莲,只住了一晚就不知去向了,多半是参加六艺会去了。”众人听到这里,料想武松也必定会去六艺会上去寻金莲。于是,张青说道:“好,我们暂且信你一次,但你必须和我们同往,等见到武松自会放你,如果我们找不到武松,你就休想活着回来。”鲁达也道:“对,如果不见武兄弟,第一个就拿你开刀。”瓶儿心惊胆战,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于是,只好托付一个信得过的伙计暂时打理“金瓶梅”,自己则与张青众人一同往临安府清风殿去。

  从“西门楼”到“金瓶梅”的整个变化只才一两年的时间,可是往日的兴盛已经早已凤去楼空了,眼下只是给一个毫无半点管理能力的伙计来打理这间天下闻名的妓院,不得不说对“金瓶梅”是一种悲哀,而对有才之士则是一种极大的浪费和侮辱。

  “清风明月本无价,近水遥山皆有情。”这句诗正是诗人身临其中借景抒情,这临安的清风殿是南宋时期的皇城宫殿,北宋原是定都开封,后被金国所占,都城南移,南宋赵构经岳飞苦荐,为了不忘基业,依然将皇宫取名“清风殿”。然而,故国虽是故国,清风却不再是开封时的那种微风丝浮的场境,江南的三月更显得美丽多姿,赵构坐在龙椅上幽雅的嗯着小曲:“……清风笑,竟惹寂寥,豪情还剩了一襟晚照……”旁边一个臣子捂嘴暗笑,心自暗道:“又是一个乐不思国的君主,我金国无忧矣。”这臣子正是秦桧,金国大军的一个棋子。六艺会的主持人也是秦臣相,却听他道:“本届大会将继承我国前帝未完的使命,评选出全国最为优秀的才女,届时,本次大会还有上届的不同之处,就是本届大会不仅评选取‘六艺才女奖’,还将评选出‘六艺才子奖’。大会现在开始,请天下第一大帮丐帮帮主潘金莲上场。”张青众人无不愕然,“丐帮帮主竟会是潘金莲,而往日的王婆子早已不知了去向。”天下之事正是无奇不有啊!



二十八、再见六艺、清风捉妖

  再看台下一女子身穿白纱晚袍,头袋绿色茶花,袅袅间吸人灵气,夺人魂魄,在场男子无不唾沫四溅,一时间,人们呆了神。一年前的潘金莲就是个如花似玉的少妇,如今更显得美貌之间善有余,气质更不减当初的李师师,说到李师师,她还真来了宋国,没想到清风殿下一个红色披风少女,脚踩一双藕丝步云鞋,头戴凤翅紫金冠,袅袅而动,有如蛇悬一般,一眼望去,谁也不知此女是哪个省的代表,细细瞅去,这女子正是李师师。不必多言,也知李师师一下子就把潘金莲给比了下去。

  可见只才一年功夫,二人的境界各上了一个层次。其它各省代表只见这二人,早已纷纷收旗归去。正在此时,却见天空乌云滚滚,黑风卷席,阵阵沙石打在脸上,谁也不能睁开眼睛去看,片刻间,忽地一声巨响,清风殿外成千上万的宋兵直冲进门,众人都是一惊,谁也不明白将要发生什么事情?却见皇帝老儿赵构站立座前高声喝道:“将这妖孽绑起来!”众士兵一拥而上,却见李师师一卷身体,身上衣裳如油一般轻轻滑下,再看李师师赤身裸体跃上天空,一纵之下足有三米多高,大宋国人无不惊呆了。殿外忽有一人高叫道:“妖孽,哪里逃?”

  顺声望去,只见此人身长九尺来高,头戴紫盔,身披银铠,脚踏没羽银靴,蓝脸赤目,八字胡,手提一把长枪,指着天空,双脚一纵,飞上蓝天,真逼李师师胸间刺去。秦桧一旁高叫道:“岳飞,不得躁事!”话语刚落,皇帝高喊道:“来人,将秦桧拿下!”众将士听旨直冲座前,秦桧一见如此,心下已知大事去矣,转身抽出一把匕首,刺向皇帝,勒令众人退后,却见为首一人,手提双枪,指着秦桧骂道:“卖国贼,快放下圣上。”秦桧冷笑道:“胜者亡败者寇。”手上一使劲力,喝道:“快叫岳飞停手!”但见皇帝裤子透湿,嘴上颤道:“岳飞,快快停手。”岳飞高声答道:“将在上君令有所不受!”说着,又向李师师刺去,再看这边秦桧手劲一使,高叫道:“岳飞快停手,否则你便是不忠。”皇帝颈上早已鲜血淋漓,于是,皇帝也高喊起来,“岳飞,住手;岳飞,住手;……”就这样连喊了十一声,却终不见岳飞停手,怎料皇帝蓦地又大叫一声:“岳飞,若你再不停手,朕就将你拉屎拉在裤子上的事共众于世。”话音刚落,已听“轰”的一声响,正是岳飞从半空中掉了下来。场上一遍喧哗,议论纷纷,更没有人再去理会天上那个裸体女人了。

  只见人群中冲出一人,大叫道:“父亲!”这人正是岳云。潘金莲手到眼快,一冲上前,夺过秦桧匕首,反手一个擒拿活生生的断了秦桧的头骨。转头再看岳飞,一代名将就这样断气了。正是:人潮虚权一世功,到头终有无名死。



二十九、伴君伴虎、悠然无心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这是晋代隐士陶渊明的诗句,不得不说人的思想到达一种境界的时候,就会抛开世间尘埃,而向往一种无为的世外生活。

  唐宋元明清又有什么不同,宋王朝无论是兴是衰,也总会走到它的尽头的。只两个多时辰,瓶儿却看到了两个不同的人同时死在一处,岳飞是忠,秦桧是奸,这一切后人自会加以评论。而世间之事,又有谁会在当时看得清,唯一的办法就是隐退,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身在庐山而不识庐山那是很自然的事。

  赵构心自笑道:“朕所惧者岳飞,朕所恨者秦桧,朕所忧者李师师。今三人已死二人,一人已归北胡,朕心无忧。”想到此处,当即下令御前八十万护卫:“来人,将台下一干众人全都绑了。”岳云大愕一声,知道父亲的死对这个皇帝来说已经失去了威胁,伴君左右如在虎口一般,世上所有的权利领导者都希望自己的龙椅稳如泰山,而手下的棋子只要完全服从才是自己稳固的堡垒。

  这正验证了中国一句古话“伴君如伴虎”,却看一时间御林护卫们早已成了杀人的工具,其实他们也知道自己同样是皇帝利用的棋子,只不过每个都想做“车”,而没人愿意做“卒”。

  张青、二娘和瓶儿一行六人,心知今日之难不死也难活着离开。再看台下不远处的潘金莲早已被几十个护卫包围着,每个护卫手执钢枪身配一把宝剑,而那潘金莲也成了皇帝的眼中钉。赵构仰天哈哈大笑三声:“潘金莲呀潘金莲,没想到你也会有今天,当年你设计了一场害钦宗捧高宗的好戏,也无非是想伙结岳飞篡我赵家的位子罢了,想叫我成为‘傀儡’?哈哈……李师师中了你的计,但你却中了我的计。”啊,原来这么回事,赵构不亏是南宋的开国帝王,当年江南方腊起义,北胡金人入侵,能在那样的环境下,依然稳坐帝王,真有不凡的智谋。这金莲中的正是那“隔岸观火”之计。金莲冷笑一声,显是已无计谋可施了。

  张青也笑道:“二娘,你我夫妻一场,如今总算不枉百日之恩?虽然我们不能同生,死后却可以同穴了。”说着一把抱过孙二娘。二娘躲在张青怀里,乐滋滋的说道:“青哥,人生快乐事也只有得到‘情’才算真的快乐,现下俺也死的满足了。”同行的老矮子也笑道:“哎,俺虽不能与弟弟再见上一面,但今日看到如此场面,死也感叹。”鲁达怒道:“你们几个是怎么了?皇帝老儿是要我们的头颅呀?”瓶儿始终不语,却只是呆呆地望着那个老矮子,却听鲁达又道:“大郎,他们夫妻死在一起算是开心,你在一旁算是什么?武松兄弟还没找到呢?这一切都是这婆娘惹出来的,俺先宰了她。”说完,手举钢刀直向瓶儿头上砍去。这老矮子喝道:“不要。”说着,整个身体已经飞了出去,猛地一下撞开了瓶儿的身体,却自己来受这一刀。



三十、生里逃生、激流勇退

  鲁达一刀下去,已然知道杀错了人,这一刀确给老矮子受了去,五人同时一惊,鲁达一把拽住这矮子,张青夫妇冲上前去,却显已是晚了。五人同时落泪,却听这矮子微笑着说道:“各位不要伤心,想我武大郎一生,做过老板,也当过伙计,更有过万贯家财,同样也倾家荡产,但一生之愿却是找到弟弟武松,兄弟一同退隐山林,各找贤妻相伴,抛开烦恼,不问世事,……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说完,抽噎一下,又对张青、鲁达说道:“为兄可否求你二人两件事?”鲁达急道:“兄长请讲。”大郎道:“求二位放过这位李姑娘,她是夺了你们潘总的位子,但事情有因有果,金瓶梅还是让它自生自灭吧。”张青忙道:“兄长放心,我们已经到了这份上,即便今日我等不杀她,她也难过此结。兄长还有何事尽管吩咐?”武大听言已知张青定不会再加害于瓶儿,于是又道:“兄长……还有……一事,求二位能救出潘金莲?”鲁达更是急道:“潘总之事,你不说俺也自会相救。”话语刚落,却听大郎又对那青年道:“黄林,你……要……十件……宝……”

  唔呼,常言道:“息却雷霆之怒,罢却虎狼之威。”武大郎一生家财万贯,即便破产卖炊饼,也卖出了个全国闻名的止良大师来,直到死时方才良心再现,一要放瓶儿,二要救金莲,只是临死也不能如愿与兄弟同隐山林。

  闲话少说,倒说这潘金莲里外三层御林军,包得只是闯不过气来,却听皇帝老儿大叫道:“提得潘金莲人头者,赏银一万两。”众人一听,心下大喜,一个人头能卖一万两,何乐不为?

  八十万御林军早不想理会其它“屠杀材料”了,所谓:重赏之下出勇夫。只见一人单臂举枪,直逼而来,怎知潘金莲生死之际一使劲力挣开身上衣服,又以一个裸体女人傲然在千军万马之中?这禁军慌神,手掌一松,钢枪掉了。自古也只是这美人计百施不厌呀?虽是如此说,但要想脱离这群宋兵,实在是老鼠窜进猫窝里……

  顿时,台下一遍混乱,每一个人都只有一种愿望:逃命要紧。瓶儿见情况突变,也往清风殿外逃去,却听鲁达高叫道:“贼婆子,休走!”说着,脚步加快,快跑间,扔下钢刀,却手提禅杖直追而去。张青叹道:“也只有我夫妻俩才能救金莲了。”

  瓶儿一窜就是八十里地,回头望去,却只有鲁达紧跟在后头,却听鲁达高叫道:“臭婆娘,休逃!”说完一把禅杖已经直逼过来。瓶儿一闭双眼,只等受死。却始终只觉鼻前一股凉气,睁眼看去,鲁达笑道:“李瓶儿,多谢你逃出来。”瓶儿正感茫然之际,鲁达又道:“你若刚才不逃出来,俺可就没有借口推托救潘金莲的责任了。”

  大喜之际,又听有人高叫:“小儿休走!”转头看去,却是千军万马直追而来。如此叫天不灵、叫地不显之时,却听一个身着马夹的矮子高叫道:“STOP!收工!明天早上八点继续上映《金瓶梅》。”

  “导演有点弱智,瞎拍!”

  “回家吧,明天还要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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