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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惜梦轩笔记 又逢春雨天(外一篇)

  阳春三月,细雨绵绵。若在往昔,正多喜欢半推了窗扉,半袖了手,任凭屋外檐头挂珠,嘀哒打叶。犹如坠银,犹如溅玉。又自顾的斜靠藤椅竹几,跷上二郎腿,泡一小壶香茗,拣一二本闲书,边读、边品、边心领神会地悠然惬笑……真是好不ENJOY。那时日,端的是有闲心、有信心、有野心,青春充盈得仿佛挥霍不完。

  只可惜,自从搬住高楼,屋内宽敞了,屋外却再不复有檐头和树木的影子。即遇下雨,则最多亦只觉得空气变得湿冷或者潮热,而至于原先喜爱的那雨的风姿,雨的清新,雨的各种浪漫与美丽,俱往矣!一切竟成回忆。所谓“春雨潇潇”四字,是早已完全掩盖消融在了现代文明的广播、电视、报纸、互联网的天气预报里了。

  今日休息,又逢春雨天。心下忽然念动,竟就很想重温一番昔日的意境。茶是久不泡的了,只好以1983年的红酒代之;书待挑拣之时却才发现,心境原来也是业经没有了那一样少年时的“闲适”。仰天微笑,把几天来手头正读的一本《蚂蚁革命》和一本《数字化世界》,远远扔掉;酒杯端起,俯首轻呷,即如醍醐灌顶。便想道:书不看也罢,毋宁借了淅淅沥沥的雨声,独个儿想想心事?

  所想一,女儿之成长……

  所想二,女儿之教育……

  所想三,女儿之前途……

  所想四,女儿之幸福……

  酒将尽,人至酣。夫复恍然大悟,不禁又自笑未免太痴。古谚有云:“儿孙自有儿孙福。”底事劳我为她想得太多。噫!

  起看窗外,雨已隐去,春意这时倒见是依稀的又再返回到了我的心头。



八卦话题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偏是朋友的飞机误点,只得呆在接待室里怏然等候。茶几上这时搁有一张报纸,我顺眼瞥去,却赫然发现一大新闻标题:“王朔当和尚?”

  两个月前,我还在上海的某文学集会上见过王朔,其时他被众多的记者围着,正自滔滔不绝,恰似众星拱月,亦像老和尚在布道,挺好玩的。所以如果别人不相信王朔会当和尚,我却是会相信的,因为我见过那一幕。至少我会相信,王朔是想当和尚并很有当和尚的天赋的。

  而至于王朔想出家的理由,据说其本人自称:“首先是我的缘分,其次是我对我们文化的一种彻底反省。”这我就不相信了。对于王朔,我向来以为是其流氓的形象要比其文化人的形象更可爱得多。其实若论出家,那本是人皆有之的一种潜在的本性,这就如同想当流氓,那也是人的一种潜在本性一般,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但王朔在此却很“文化人”地把它阐释成什么“文化反省”。呸,蒙谁呀?

  又关于后来据说王朔“辟谣”了,声明自己不会出家的理由:“在我可以选择的方式中,变性手术、自杀的可能性都比出家高。”这个话我倒是相信。因为出家、变性和自杀三者,其实说到底也都是人皆有之的一些潜在天性。只不过操作起来前者长痛,中者中痛,后者短痛罢了。而以王朔一贯的公众形象,大概人们会更容易认为他该选择后者短之痛快吧?

  最后关于王朔“声明”中的“最后一句话”,据报载是这样的:“在我女儿长大成人之前,出家之事免谈。”这下大家都可以放心了。王朔其实不会出家,也不会变性和自杀。因为在人类诸多天性之中,求生和爱,恰恰是最为强大和伟大的。王朔因爱其女儿而获救啦!

  ......

  终于远方的朋友由机场走出来了。握了手,我即问她知否“王朔当和尚?”讵料她却只把肩膀耸耸见怪不怪道:如今时髦虚拟世界,好玩着的。那么是王朔玩人们,抑或人们在玩王朔呢?天晓得!我不禁又问:那么你该如何解释,当今的确有人选择出家、变性甚至自杀呢?她瞪大了眼睛说:行为艺术呀!

  哦?!



寓居零缣

  临时女秘书供应处(外一篇)

  美国有一种名叫“临时女秘书供应处”的机关,这些机关,生意异常兴隆。其兴隆,有社会的背景。

  老板和女秘书有瓜葛,在美国来讲,是一种常见的事。据尚未十分完全的估计,今天老板娘之中,原为女秘书出身的十居其六七。老板娘既要由女秘书出身,自然知道什么是禁忌。为着免除禁忌,只有鼓励丈夫请男性回来做秘书。只要丈夫不是同性恋者,就大可以放心。

  其实,立法当然弊生。丈夫可以鼓励男秘书去请假。谁人不想领薪水而不用工作,因此,今天美国第一流的懒人,其浑名叫做“男秘书”。

  “临时女秘书供应处”便应运而生。这些女秘书,对速记打字,当然要懂得一点了,但也不必太过精通。条件当然是年青貌美。

  此外,还有“生蛤带死蛤”制度,其法,一请便请两个女秘书回来,一个是年青貌美的,合意以后,可以不必留在写字间里面,把不甚重要的打字工作,带回家中来做,到时由老板自己去取回来,另外一个年老貌丑的,则留在写字间里面。以此,老板娘纵使知道男秘书请假,亲临观察,认为可以放心,但祸根早已潜伏了。

  不过,这一个制度,仅盛行于70年代,到了现在的80年代,已经毛病百出了。良以此种勾当的秘密,终会为外间所知。一些原是女秘书出身的太太,知道这一个秘密以后,也会去“临时女秘书供应处”,应考做职员。

  纵不能入选做年青貌美的,也可以入选做年老貌丑的,如果丈夫或丈夫的朋友去电话要求聘请临时女秘书,供应处派去服务,进门之后,面面相向,那就什么西洋镜都拆穿了。

  如果去到以后,所遇见的不是自己的丈夫和认识的人,也不妨将错就错,你既不仁,我也不义。

  据说,近来“临时女秘书供应处”已不肯接受当地写字间的邀请,而仅是接受一些游客的邀约。不过,色情的关系,依然免不了。



“性感”这个名词

  “有趣”“可爱”“可亲”这些中国名词,美国人统统用Sexy这一个字来替代。Sexy就是“性感”。美国女人对男人说:“你十分性感。”这不能联想到床帏间的事情上去,仅是认为男人风度翩翩而已。

  美国女人爱养狗,经常对人说,自己的哈巴狗儿如何性感,如果对美国女人的用语未加研究,就会联想到十万八千里去。

  据说,年前三藩市女市长范斯坦夫人访问上海的时候,对上海市一个官员说:“你真性感。”做这一个官员的翻译的,是一位女性,听到之后,她就昏眩起来。范斯坦夫人虽是徐娘,不无风韵。上海市的中国官员的年岁容貌不详,中国女译员如果未曾在美国长居,昏眩起来是难怪的。

  平心论事,美国女人对“性感”这一个名词,实在用得太滥了。曾听过一位道貌岸然的大学女教授演讲,“性感”这一名词永远不离口。

  美国女人不但“性感”两个字用得太滥,“达尔玲”这一个名词也用得太滥。去到酒楼,和女侍们谈上两三句,她们就叫你做“达尔玲”。如果言者无心,听者有意,笑话就从此起来。

  不过,美国女人也有好处,如果误会了,向她来进攻,她绝对不会一巴掌打过来,她会向你解释不可能或不方便的原因。例如说“我已有丈夫”,或者说:“我不想和男人建立临时的性关系。”

  有些有教养的女人,你向她进攻,她会向你道谢。为什么要道谢呢?你向她进攻,必然认为她貌美,既然颂扬她,她自然有向你来道谢的必要。此事在灯光黯淡的酒吧中经常会出现。一些六七十岁的女人,为脂粉所掩,一时不易判定其年岁,如果入以游词,她先行谢你,继而说:“我已经是大学学龄的孙儿的祖母了。”一言惊醒梦中人,双方只好罢论。当然,欲罢不能的情形也会发生的。如果欲罢不能,为着保持绅士的风度,只能硬着头皮干下去。这是孔子所说的“已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



演唱会门票

  若干年下来终于患上演唱会恐惧症。

  最恐怖的事情是,消息总是自非娱乐版的熟或不熟的人们那儿传来,而且每次最终都被证实不是谣言。

  电话在某一个时间内此起彼伏,呼机上显示同一个号码急call十多次,让你以为那个地方是否天塌下来了,或是某个损友被人绑架急需你去救命。

  屁滚尿流地扑去回电,那头的电话却仍占线,呼机仍在不停鬼叫,很明显那边的电话线仍被用于疯狂地传呼你。

  终于打进去了,那头传来最轻快的问候声,然后闲闲地问起:听说某某要来开演唱会了,是真的否?是否能帮忙找到门票……然后呼机声再次大作,大喊大叫得令你以为另一个人又遭到了绑架。

  真的吗?尚未接到采访通知。直至两周后才发现,是真的。--他们从哪儿得来的消息?电话中当然问过他们,演出公司办的演唱会?消息从何而来?回答是一概不知,只是听说。真是太诡异了。我又该找谁要票去?

  后来的事情是越来越绝了,但凡演出公司认为卖座没把握的演出,他们就通知所有的娱记娱编,陈述他们的所有惨情,请大家共同支持艺术,并赠送门票。

  等我手里拿着配额赠送的门票,满心欢喜地想着可以不负众望时,哼,那帮门票爱好者却连鬼影都不见。

  而当演出公司认为卖座有保证时,他们登广告----好了,我们还蒙在鼓里呢,就被所有熟和不熟的同志们的电话追杀得晕头转向,抱头鼠窜。

  理想的情形当然是:张国荣开演唱会,可以找陈凯歌要票;王菲开演唱会,可以致电窦唯;麦当娜开演唱会,可以猛拍辛潘的肩膀:“可否同你们的前妻商量……”

  而现在的情形是,一旦接到第一个这样的电话,即刻、马上闻风丧胆,不肯接听或回复任何电话。

  老兄,娱记也并不是认识所有的天王巨星的。老实招了吧.实情是:我们也在追杀别人,讨演唱会门票。



歌迷

  日前在报纸上看见娱记在同歌迷们打笔仗。娱妃觉得内地的歌手们唱得更好更有实力,歌迷们则说他们的确是好,但总而言之就是觉得郭富城好之类,云云。

  因为自己也做娱乐版,时常可以看到演唱会场外,又或者记者招待会场外的小歌迷们。多数是小女生,背书包,手中拿着漂亮的小本子及小礼品,神色渴望惶急,一听到风吹草动的消息(例如偶像会从几号门出或入),即时飞奔而去,反正就是看到他们奔来奔去,一头的汗。

  有同行感慨:“将来若生这么个女儿,我掐死她!”

  也许是老了,完全不明白如何可以这样全身心地去迷恋一个人----完全没有希望的,只是希望听到对方亲口说一句话,或看到一个笑容,一个签名。

  人老了会势利,如果迷恋一个人,一句话或一个笑容?不不不,非其天天准时出现不可。另外,签名不能签在本子上,应该签在账单上吧?一定要有很多的回应及回报,才能迷或者恋下去。

  但也有过小时候。记得麦克·哈里斯吗?那个大西洋底来的人。小时候追着看他,黑白的电视机,另外,电视周报上每期登几十字的剧情梗概,每个礼拜小心地剪下来贴到簿子上,煞有介事。即是这样,我爸我妈也没有把我掐死,后来,也就长大了。

  又听谁说过,相对而言,有偶像的人还是比较容易教化的……我很同意。成年之后变得愈来愈冷静刻薄,完全没有偶像,连自己都觉得自己顽冥不化。

  歌迷……偶尔会让人想起小时候那颗非常容易满足又非常容易失望的心。



偶像们

  娱记们有没有偶像?几乎天天见到大众偶像们呼吸吃饭上厕所,化妆进棚说段子,应该麻木了吧?

  当然不。

  香港的娱记多由小追星族们担纲,一见到偶像就围上去嗡嗡嗡,我最喜欢你的那首新歌,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上次那场show的那件小坎肩真是很型,谁谁谁又说你如何如何了,是真的吗?云云云云。

  内地的娱记则含蓄得多,通常只同偶像们笑着打招呼,嗨,又是你又是你,吃了吗之类,至于什么时候结婚、离婚、生子?太唐突了吧?也许是因为太含蓄,所以问题永远不够好奇和八卦,偶像们也觉得他们不是我们的偶像。

  其实私底下也讨论过谁的歌好听,谁的戏好看,除去对私生活不感兴趣,我们也是歌迷和影迷。不迷而做这一行,岂不是很痛苦?

  所幸的是若干年来听过不少好歌,有些红了,有些则淹没及隐退。

  有一首歌惆怅地说:“那么久没有见过鲜花开满山,那么久花开时谁说过想起我……”怎么样,没听过吧?还有:“夕阳照过来,路上多么美,轻轻的口哨声是否让你想起了谁……”

  有些则大红:“那时候天总是很蓝,日子总过得太慢。”“朝花夕拾杯中酒,寂寞的人在风雨之中。”

  偶像们初出道时都是新人,若干年来,有些熠熠生辉,有些黯然隐退,有人向外发展,有人啷当入狱……而我一直是他们的一个太过含蓄的歌迷。

  娱记们也是有偶像的吧?过去的岁月记忆中飘浮的都是歌声笑语的片段,一些破碎的眼神以及惊艳的倩影。

  歌迷们切勿误会娱记是一些袖手站在一旁冷冷地等着揪偶像们小辫子及泼冷水的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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