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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噬
疯噬
绚丽的晨辉,照耀着丹顿的白色小楼房,小楼坐落在碧绿的草坪上。
丹顿带着儿子,驾着辆红轿车,驶出宅院。转眼间,轿车在公路上急驰,拐过几道弯,来到一个名叫"金祖巴"的地方。修车人恩特是个和蔼的胖子。他边修车边与丹顿聊天。恩特养着一条身高体壮的圣伯纳狗,只是在它鼻翼上有块脓疮,隐藏着某种不祥之兆,引得苍蝇围着它鼻尖"嗡嗡"飞。
"它从来不咬人,古祖,趴下!"
古祖果然趴倒,头埋在两条前肢间,温顺极了。
就在丹顿修车之际,他的妻子当娜驾着她那辆白色轿车来到小镇上,走进一幢平房,扑进一个粗俗的男人怀里。那人叫史提夫,是送牛奶时与当娜搭识上的。
一天,史提夫趁丹顿不在家,又一次找上门来。当娜正在厨房里擦餐具,一见史提夫进来,慌得六神无主。史提夫鲁莽地撩起她的裙子。当娜奋力挣脱。"咣噹"一声,她手里的瓷盘落在地上,跌得粉碎。
这时,丹顿刚巧归来,闻声走进厨房。
事情明白得无须解释,当娜自愧地蹲下,默默地把瓷盘碎片捡起来。
第二天一早,丹顿驾着红色轿车,穿过草坪,冷冷地对正在整理草坪的当娜说了一句:"我出差去。"车呼地窜上大路,飞快驰去。
当娜扑到栏栅上痛苦地望着丈夫远去了。
丹顿来到某地,住进一幢高级旅馆,他透过玻璃窗,凝视蓝天,白云,思绪万千……夜里,他半夜惊梦,儿子好么?当娜呢?当娜,要是你的心,同你的容颜一样美妙,那这个家,该多幸福啊!
丹顿忍不住拿起电话往家挂,可家里没人接,再挂还是没人接。接连两夜,电话都没打通,丹顿的心收紧了,出了什么事?他越想越怕,决定回去一趟。
丹顿一路风尘赶到家,发现当娜和儿子都不在,卧室里的枕头、褥头被人用刀划破。他马上报警。"一定是史提夫。"
经查问,史提夫只承认一件事:见整幢房子空无一人,他以为当娜故意不理他,恼羞成怒,就用刀划破了枕头和褥子。
那么当娜和儿子去哪儿了呢?丹顿的眼睛扫瞄过去,发现车库里当娜那辆白色轿车不见了。
"对了,她说过,车有毛病,会不会去修车?"
"去哪儿修?"
"金祖巴。"
警官立即命警察宾纳开警车去金祖巴。
金祖巴,那幢孤零零的木屋里,一副令人毛骨悚然的惨景:两具尸体,血肉模糊地横在地上,修车人恩特和他的徒工死了。杀死他们的凶手,不是什么暴徒,正是恩特的爱犬--圣伯纳狗古祖。
古祖疯了。两天前,恩特偶然发现这条历来温顺的狗,突然阴森森地觊觎着自己,不由得打了个冷颤。他赶紧逃进房内,关上门。疯狗竟然扑碎玻璃,跃窗而入,几口就把恩特咬死了。紧接着它又咬死了徒工。它浑身沾满了鲜血、脑浆和它自身的鼻涕、唾涎和疮脓、简直成了令人作呕的魔鬼。
就在这条疯狗独霸天下时,当娜在镇上采购完日用品,驾着车子,带着儿子到这儿让恩特把车修理一下。
车刚停下,那条疯狗扑了上来,两只前爪仲进车窗。当娜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吓坏了,赶紧发动汽车,可该死的车吼叫了几声。便熄了火。当娜急忙把车窗摇起来,那兽爪被卡疼,缩了回去。当娜关死窗子搂着孩子蜷缩在车座上。疯狗不甘罢休,一次次撞击汽车。所幸窗玻璃还算结实,倒是铁皮车门被撞出瘪凼。
"妈妈,快开车!"孩子喊。
当娜振作精神,踩下油门。车子总算起动,可刚转了个弯,开到离木屋几十米远的地方,又熄火了,再也发动不起。当娜搂着孩子,只得听天由命。
古祖不但凶残,而且狡猾,它追到车旁,干脆蹲下,死死守着不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眼看白天将要逝去。半夜,孩子轻轻地叫:"妈妈,我要小便。"当娜没见着疯狗,轻轻把车门打开一条缝,"快,快尿!"冷不防,古祖不知从哪儿窜出。吓得小孩缩了回去。当娜不敢再打开车窗。
黑夜过去,白昼来临。小木屋内的电话铃响,当娜想冲出车用电话呼救。可是疯狗抢先一步朝电话铃响的地方奔去,然后转身蹲下,守着门口,电话铃声又响,由于没人接,响了一阵之后,就无声无息。金祖巴成了一块死亡地区。
母子俩在密封的轿车里一天一夜没喝一滴水,快要支持不住了。当娜拿定主意要去给儿子弄点水喝。她没看见古祖,轻手轻脚下了车,可还没来得及转身,就被从车另一侧绕过来的狗撞倒。她纵身跳进汽车,左腿被抓住。她猛一抽腿,裙子被扯破,大腿上的肉,被狗撕裂一块。门总算关上了,疯狗又撞击车门。
孩子受到惊吓,手脚发生痉挛。当娜撕下一条破裙包扎腿上伤口,把儿子抱起,抚摸着儿子。糟糕,孩子浑身发烫!她把他放在后排的座椅上,摆平躺下,用衣服为他扇风、散热。
第二个可怕的黑夜熬过了。突然,一辆警车停在木房门口,警察宾纳赶到。他一下车,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他正想进屋探个究竟,疯狗扑了上来。古祖把赤手空拳的宾纳一直追赶到工场间里。
当娜焦急地等待警察以胜利者的姿态重新出现。可是,从工场间出来的是,又涂上鲜血的疯狗。当娜绝望了。
孩子呼吸越来越急促。当娜真后悔,刚才疯狗追咬警察时,她为什么不跳到车外,离车两米远的地上,有一根木棍,兴许可以用来打狗,助警察一臂之力,要不,她可以冲进木屋去打电话求救,也可以趁机给儿子弄点水来。然而现在一切都晚了!
但是,决不能让儿子死掉!
"与其等死,不如和魔鬼拼!"当娜闪出这个念头。她推车门,车门已被狗撞得走形,推不开了。她拾起被狗撞落的金属门把手砸碎车玻璃,跳出车,奋不顾身拾起那根木棍。疯狗窜起一米多高直逼当娜,当娜给它拦腰一棍。只见它在空中翻了个跟斗,又窜起,当娜又连连击去。疯狗身体壮实,木棍断成两段。疯狗一下跃过当娜头顶,向她重重压下,当娜脚底一滑,摔了个仰面朝天。值得庆幸的是,那断棍头上的尖锥,正顶着它的肚子,重重地戳了进去。疯狗终于像倒塌的房屋似地垮了下去。
三天两夜的恐怖,就这样三棍加一锥就了结了?当娜简直不敢相信。她赶快抱起昏迷不醒的儿子,走进木屋放在桌上,然后到笼头接些水洒在儿子身上为他擦洗、按摩,孩子醒了过来。当娜急忙拿起电话,拨号。
"咣噹"一声巨响,一扇玻璃窗被撞破,那狗居然没死,苏醒过来,破窗而入,压向当娜。当娜被扑倒在地,她伸手乱摸,抓到了一把手枪,是警察宾纳丢下的。正当疯狗张开血盆大口朝她咬下,她对准狗头,砰砰,疯狗终于一命呜呼。
惊心动魄的搏斗过去了。当娜只觉得身子飘摇。是儿子促使她有这样的勇气,现在她精疲力竭,多么希望丈夫来扶她一下。
正在这时,丹顿的红色轿车出现在路口。当娜再也克制不住,抱起儿子,朝心爱的丈夫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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