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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花盛开的村庄
鲜花盛开的村庄
晴朗的天空下,园田平展,禾苗泛起绿波。布满喷水网的蔬菜园里,黄爪、西红柿、卷心菜、茄子……肥大壮硕,一派欣欣向荣景象。
记者到村里来采访机械化作业班长炳基的先进事迹,炳基不在,他的哥哥村管理委员会副委员长炳哲对记者说:"如果一定想要了解他的情况,可以去访问一下幼儿园院长淑姬。她是当时的民青委员长。"
淑姬回忆起10年前的往事……
那时,很多同志压根儿没想到农村会变成像今天这样幸福的乐园,一心只想离开农村,离开自己出生、长大的地方,炳基就是其中一个。
他干什么工作都心不在焉,平时常不参加技术学习,整日板着脸,不答理人。一次,他趁拖拉机手离开,上去拨弄拖拉机玩,一只山羊从前面奔驰而来,吓得他心慌意乱,拖拉机冲下大路,撞坏了前灯,也撞坏了冷床苗圃的玻璃罩。人们议论纷纷。
炳基的父亲永三是个自私而朴实的农民,平时他把自留地收拾得茁壮兴旺,对集体的农活却敷衍了事。他听说儿子闯了祸要赔钱,回到家里就对炳基发起脾气来。民青委员会则决定抓住这个问题对炳基进行一次教育。淑姬认为,他学开拖拉机是好事,撞坏苗圃玻璃罩当然是严重的,但更严重的是他厌恶劳动,不接受批评,不守纪律,一心只想到城市去。但处分未必能使他认识错误,重要的是要对他进行热情帮助。遗憾的是对大伙儿的批评帮助,炳基并不虚心听取。
就在这时,炳哲从部队复员回家来了。乡亲们看着他胸前的勋章,赞扬他是"好样的",但当他在个人竞赛表上看到弟弟炳基的锄草成绩最差,不禁在心里骂他是"落后分子"。他的妻子凤女则告诉他:"你回来我就放心了。这些天弟弟总催着我准备搬家,说等你回来一起进工厂。"怎样才能带好这个家庭呢?炳哲思绪万千,久久凝视着可爱的村庄。
晚上,家人团聚,喜气洋洋。炳基趁机对炳哲说:"哥哥,我天天盼着你回来,咱们就能搬到城里去住。我进了工厂,也能当上革新能手,在这个山沟里,啥名堂也干不出来!"炳哲听后,严肃批评他劳动态度不端正,叫他快去作业班开会。炳基大失所望,垂头丧气地走了。
作业班会议开得热气腾腾,第一分组长从作业班长手里接过流动红旗,乐哈哈的,故意在别组面前扬威,惹得别的组员心里直痒痒。班长在会议总结时又提出了新的竞赛目标:挖掘一切水源,使全部有条件进行灌溉的土地都能得到充足的水量。
田头一片繁忙景象。一、二作业班已经开始找水源了。最后在"我们青年人一定要在最艰苦的地方起模范带头作用"的呼声中,大家纷纷投入了寻找水源的劳动战斗。可是永三却在田头埋头盘算自己的猪价,炳基则躺在树荫下呼呼大睡。
回到家来,炳哲热情地教育弟弟、劝说父亲:"现在全组部动员起来了,投入抗旱斗争。可是你在干些什么呢?还有爹,您也不该见空就顾着上山打柴,搞自己的莱地,有时间应当去参加挖井。"永三于心有愧,一言不发,炳基却仍无动于衷,仍在劳动时溜出去摸鱼。这情况,使炳哲、凤女十分担心。炳哲决心和淑姬一起,运用民青组织的力量,帮助弟弟转变过来。
一次,炳哲又在家里批评弟弟不对,说他思想上的毛病严重,凭这种思想,走到哪里去也干不好。炳基却埋怨哥哥不关心自己前途,一气之下走到民青委员会办公室,要求开迁移介绍信出走。淑姬激动地说:"你真要走,我们也不勉强你。可是无论到哪里,我们的工厂,我们的工人阶级,是不会接受不遵守纪律、不服从组织分配的人的。"然后又恳切地表示,"炳基同志,我们不能丢掉你,让我们在这火热的农村,一块儿战胜困难,攀登社会主义的高峰!"炳基望着热情的淑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终于没有走,有一段时间似乎安下心来了。可是由于永三大爷急着想给炳基筹办婚事,使他的思想又出现了反复。
永三看中的是一个比炳基大一、二岁,模样儿长得平常的姑娘,看中她身子结实,会挣工分,又有现金。炳基气得心里发闷,立刻打听好一位进了工厂的朋友的名字,到郡里找他去了。等他没精打采地骑着自行车回来,炳哲终于动了气,提高嗓门训斥他。炳基再也忍耐不住,顶撞说:"哥哥,你只顾你自己,为什么非拦住我不放呢?丢人现眼,我不愿把青春浪费在这种地方。"炳哲猛地站起来,一把抓住弟弟的衣领,声音颤抖地喊道:"我们在炮火连天的前线流血战斗了3年,难道是为了你这种人吗?我不愿看见你,快给我走吧!"门外电闪雷鸣,大雨哗哗直下,只见炳基说了声,"走就走,你以为我会赖在这里?"瞪着眼走了出去。
在村头的一片树林里,炳基靠着一棵树站在那里,任雨水扑打。炳哲远远地发现了他,紧紧赶来。"炳基!""哥哥,你大狠心了。"谈话就这样开始,炳哲要弟弟多想想过去流血流泪的苦难日子,又要他记住领袖给自己带来的幸福生活,最后说:"你想,领袖缔造的优越的、幸福的社会主义社会,应当由谁来保卫呢?我们就是粉身碎骨,也报答不了领袖的比海还深的恩情啊!"
泪珠从炳基眼里扑簌簌滚落下来,他失声痛哭,一头扑到炳哲的怀里说:"哥哥,我错了……"
从此,炳基像变了一个人似地,积极投入了打井最后阶段的突击战斗。他挥汗如雨,仿佛要把过去耽误的工作弥补过来似的。他主动关心地里的瓜果庄稼,也积极参加了民青组织的会议。终于,水打出来了,哗哗地喷洒到地里,滋润着鲜嫩的瓜果,滋润着人们的心田……在共同的劳动过程中,淑姬与炳基也孕育了甜蜜的爱情。家乡,在炳基面前展现了一片幸福的天地。
记者又饶有兴趣地去采访永三大爷的先进事迹。永三眯眼回忆着说:"对,大家一定说我是个利己主义者吧!"接着,他讲起了10年前的往事……
有一次,村里青年在炳哲指使下到永三家后院去搬运木料,恰被永三回来碰到。他们向他解释说:作业班的木料用完了,分组长叫来借一点。永三怒冲冲地硬要他们卸下。这时炳哲赶来,说:"爸爸,今天是休息天,我们想给幼儿院的孩子们修建一个游艺场,做飞机、滑梯……"永三却仍固执地说:"我懒得听你那一套,就是老子和儿子,还分个你的我的哩!你随便把我的东西往集体的东西里面掺和,非像耗子偷食那样把我给掏光不可!"说得炳哲焦灼不安、一筹莫展。
大麦收割的季节来到了,白云下面,人们紧张地忙碌着。这时永三听到一个消息,村里的猪崽已经领来了,他怕好的被人挑走,急忙撂下田头的活儿,赶去捉了两只小猪,兴冲冲养到自己的猪圈里。村里的徐粉女一只也没领到,来永三家和他商量分一只给她,永三却一口回绝。炳哲、凤女看到父亲这种样子,商量着一定要想办法帮助他克服旧思想,用党的思想引导他前进。他们觉得自己都是在战场上宣誓入党的,如果在家中连爹都帮助不了,那还算什么党员呢?
第二作业班的二茬庄稼种晚了,炳基想把自己的耕牛牵去支援他们,永三却早就把牛藏了起来。炳基无可奈何,只得通过侄子昌吉,哄他把牛藏的地方说了出来,瞒着他爹偷偷牵了出去。
永三急了,找到炳哲。炳哲却劝他让出一头小猪给徐粉女,说粉女大婶是烈属,咱们应当照顾她。永三这才回家挑了一头差一些的,恋恋不舍地送到了徐粉女家。
这时村子里又发生了一件事,给了永三很大的教育:村里几个小孩在地头一块石碑附近捉松鼠,忽然从石碑下扒开了一个洞,伸手进去一摸,发现了一个坛子,打开一看,是黄地主藏的变天帐。里面就有永三父亲临死那天永三向黄地主借三元钱债的借契。血泪斑斑的往事浮现在永三心头:那是他父亲葬后第二天,炳基生下才20天,黄地主就气势汹汹逼着永三妻去舂米抵债,以后她背着孩子舂米,一下倒在地上再也没有起来……
望着黄地主的变天帐,永三忍不住失声痛哭。全家人陷在一片悲愤之中。听着兄弟俩激愤的话语,永三悔恨交加……
永三也从此以后积极关心着集体的事业,劳动尽心尽力,并把自己的木料主动拿给了幼儿院……
当记者采访结束时,炳基恰好到幼儿院来找淑姬,与记者见面了。记者打趣说:"原来你是在爱人的帮助下进步的罗?"炳基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笑着说:"是的,记者同志,您已看到了,我在这位院长面前是不敢放肆的。"引得大家哈哈大笑……
孩子们像美丽的花朵,唱着歌列队从旁边走过。
炳哲、凤女、永三也来了。凤女拿出了一封信,那是他们的儿子昌吉写来的,里面夹着一张他身穿军装的照片。人们端详着他的飒爽英姿,脸上泛起了幸福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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