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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权·真理
政权·真理
1965年初秋,一个明媚的日子里,经过夺取政权战斗的洗礼,又经历了维护真理搏斗的几位老战友巴维尔·斯托扬,米哈伊·杜马,彼得·彼得雷斯库,瓦西里·奥拉留和蒂比·玛努来到规模巨大的水利工程建设工地。往事的回忆不断地闪现在他们的脑海之中。
他们在党建立初期就共同战斗过,在打击德国法西斯的战斗中他们出生入死。杜马和斯托扬还被关进法西斯的监狱。
1944年8月罗马尼亚爱国卫队执行着收复工作,斯托扬以州长身份沉着、果断地处理着大小一切事务。他是一个能干的指挥官。工程师彼得雷斯库无法让市长准备好第二天为欢迎苏军进城的凯旋门,斯托扬让他带一个能干的小伙子去市政大厅。"命令市长来见你,要有点气派,命令市长明天搭好凯旋厅,要不然我就撤你的职。"
当农民党和国家自由党的代表、钢铁厂厂长德尔内斯库来见斯托扬,表示要禁止工人参加冒险行动阻止德国军队时,斯托扬毫不含糊地回敬了这个家伙,告诉他爱国卫队要遭到抵制,就将采取坚决行动。在复杂尖锐的斗争面前,斯托扬表现了一个共产党员为捍卫无产阶级政权的坚定性。
1948年6月,又是一个历史性的关键时刻。斯托扬已是州委第一书记,他终于让钢铁厂厂长德尔内斯库交出钥匙。这个工厂归国家所有了。罗马尼亚全国工厂企业实行国有化,斯托扬在执行党的政策时没有手软。
为了培养大批工厂的厂长和企业家,州委找了一些可靠的同志来州里学习。在州委工作的杜马对于这种保密制度很反感,他向斯托扬说:这些同志在敌人面前也没有泄过密,将几千名工人和几百万的资金交给他们,怎能不相信他们。斯托扬的回答是我们要相信上面的智慧,上面的经验。杜马却认为我们要相信工人阶级,对人们要给予信任,这才是我们建设社会主义最重要的条件。
斯托扬不想为此进行争论,他邀杜马去黑水沟钓鱼,并让杜马带上女友安娜。没想到他们在途中遭到匪徒铁卫军的袭击。幸亏负责保卫工作的奥拉留带领公安战士及时赶到,擒获了匪徒。奥拉留也对州委第一书记斯托扬提出批评:"你老说我监视你,盯你的梢,干预你的私生活,我们保护的不是斯托扬同志,是在保护州委第一书记。今后外出必须告诉我,我好作安排,否则我将报告党中央。"
为了斯托扬的安全,奥拉留和人事处负责人玛努为斯托扬另选了一所住房,并商议为这位老战友找个合适的女主人。为州委书记找对象也实在难坏了这两位老战友,奥拉留最后的观点是只要土豆炸得好吃,不一定要懂得莎士比亚。
随着地位的改变,在有些人身上滋长了官气,与群众也疏远了。安娜的父亲马泰依去找玛努,就生了一肚子的气。他回家来时自己的老伴发脾气:二十五年来,我们省吃俭用支援共产党,见到当官作者爷的玛努之后我这种神圣的感情没有了。都是你让我去找他谈关于分房子的事情,那里是党委、人事处,到处是重要材料。天哪!真没有想到玛努那儿的沙发比我们的床还大……
马泰依得到安慰的是杜马正式向他们的女儿安娜求婚。杜马和安娜的婚礼在斯托扬的新往处举行了,所有的老战友都赶来聚会。马泰依讨厌官气十足的玛努。玛努为了讨好州委的领导人杜马,答应在一星期内为马泰依解决住房。犟老头马泰依回答说:我不要了。亏得彼得雷斯库赶来才解了这个僵局。
一天斯托扬兴致很好,他邀请新娘安娜跳舞,可是电话不断,使他很生气。他告诉女秘书玛尔塔:就说我去日本休假了。可是紧急情况不允许他不接电话,原来匪徒们袭击了工厂,抓走厂长当人质。
奥拉留带着公安部队赶到工厂,匪徒以枪毙人质进行威胁。奥拉留曾在这个工厂工作过。他熟悉这里的一切,终于消灭了匪徒,救出了厂长。
1952年4月,斯托扬兴致勃勃地来到建筑工地,在这里见到了老战友工程师彼得雷斯库。关于当前的建设工作,两位老朋友在谈心之际发生了激烈的争执:斯托扬对现在的建设规模、速度怀着极大的热情,可是彼得雷斯库提出自己的看法:不讲工程效率和利用价值,光靠热情,没有科学分析的方法会导致冒险行动。建设不能光靠豪言壮语,要有严格的计算。彼得雷斯库提出本州劳动力不足,分配的机器型号不对,用不上。他尖锐地指出:我作为一个科学家,不能服从那些连平方根也不会开的人的盲目决定。
斯托扬用他父亲当年对他说的话:"我的儿子去当神父吧,为人要稳重。"来教训彼得雷斯库。他们的争论只好放到州党委会上来讨论了。
州党委会上的争论十分激烈。玛努引证列宁的话来支持斯托扬。彼得雷斯库提出自己的科学论据来进行反驳,说这么大的水利工程,缺乏劳动力,运来的机器设备是不适用的。斯托扬认为彼得雷斯库缺乏建设热情,他激动地说:"问题的实质很清楚。机器是坏的,人是蠢的,那我们夺取政权干什么?有国王很好嘛!我们可以在监牢里休养。可是不管怎样,工程一定要开工,请读一下全州人民的决心书吧!他们提出的保证多么鼓舞人心!我们要以建设去反对资产阶级,反对那些用不同形式和我们对抗的人!"
彼得雷斯库在今天的会上显得很孤立,可他凭着对党的忠诚,仍然坚持说开工是冒险行动。总有一天你们会因为没听我的意见而感到遗憾。
斯托扬最后讥讽彼得雷斯库:"他不会服从我们这些多数人,因为我们是些无能的人组成的,我们这些人连平方根都不会开。"
散会后,斯托扬对杜马在会上一言不发很不满意。杜马表明自己的态度:"对彼得雷斯库同志我们是了解的,我们一起出生入死战斗过,他没有污点。我不赞成你把他对你说的心里话全拿到会议上去说。"
斯托扬说:"这项工程是整个社会主义的组成部分,不是两个人之间的私人交易。"
"那好,我也不敢和你说心里话了。"
州党委会全体会议召开了。彼得雷斯库坚持自己的观点:在建设问题上,只存在一个标准,那就是科学的真理。目前把我们州的人力、物力全投入这项工程,这是一种曲型的地方主义错误,是一种唯意志论的表现。斯托扬同志错在光靠热情,超越本州的客观条件,这个计划是冒进的。
彼得雷斯库的发言受到与会者的责问,有人提出开除他党籍,有人指责他破坏社会主义建设,是别有用心。他过去的战友玛努、奥拉留、斯托扬一致谴责他。
会议结束后,杜马只是冲着年轻的博格查大发脾气:"小伙子,我们要想知道技术领域中的真理,至少要达到彼得雷斯库的水平,否则只能在人家后面盲目地大喊大叫。从明天起给我去上中学,好好念书,不然我跟你没完。"
不久内务部人员来到彼得雷斯库家,他们出示了搜查证,彼得雷斯库拒绝签字。在多次审讯中他什么也不说。当他被带到奥拉留办公室时,他只对奥拉留说:"我以社会主义法制名义抗议。我绝不会签字的。"这个正直的工程师就这样被逮捕了。
没有多久,斯托扬告诉杜马,彼得雷斯库已供认他从1944年以来,就一直和国外进行频繁通讯。并通过某种渠道接受和发送材料。
杜马根本不相信,他要求见彼得雷斯库。杜马责问他为什么在那些胡说八道的材料上签字,彼得雷斯库什么也不想回答。
杜马找斯托扬,他们之间发生了激烈的争执。斯托扬最后告诉杜马:"彼得雷斯库得放下知识分子的架子,现在他的言行和包围我们的敌人一样。我就这样对待他,让他接受教训,尝一尝劳动的滋味,以后再说吧!"
杜马太伤心了:"他无罪。好吧,彼得雷斯库的名誉不恢复,我就在一切会议上提出来,一直到解决为止。"
斯托扬知道自己做得太过份了,他让奥拉留从采石场把彼得雷斯库放回建设工地,部份恢复他的工作。但离开工地进城,必须报告、批准才行。
接替建设工地的工程师是地下党员、烈士豪瑟之子,他认为建设工程问题很大,他向第一书记斯托扬提出一个严肃的问题:我们投下去的资金有没有经济收益。这把斯托扬难住了,他只能回答年轻的工程师:"这个新词是从资产阶级辞汇里捡来的。"年轻的工程师的回答是:"我的任务就是要使工厂获取利润。"
杜马在实际工作中对于斯托扬轻信拍马钻营的人很看不惯,提出自己的看法。巴雅农庄主席马利埃希就是他的一条走狗。这当然很刺痛斯托扬。
杜马来到建设工地,他从彼得雷斯库那里知道,这项巨大的水利工程资金需要增加三亿,完工期限要迟两年,要有必须的熟练工人,对原设计方案必须重新进行研究。
真理终于取得胜利,现实使人们逐渐清醒过来,州党委会进行了改组,彼得雷斯库得到彻底平反,可他现在一心扑在工程的设计之中,根本不顾个人的一切。杜马敢于斗争,维护真理,升任为州委第一书记。在他的领导下以科学的态度重新制定了切实可行的新工程建设方案,根据实际情况,恢复了水利工程的建设。斯托扬在事实的教育下,在杜马的帮助下,认识并主动上门向彼得雷斯库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共产党员任何时候都应该向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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