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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盗的未婚妻
海盗的未婚妻
吉卜赛姑娘玛丽和母亲是在战时流落到泰里埃村的,如今在村外小树林边的一所简陋、破旧的木板房里栖身。玛丽美丽和勤快,但这并没给她带来好运。相反,美丽只能遭来村中男人的淫欲,他们把她当作泄欲的工具;繁重的劳动只能让她过上半温半饱的生活。
不幸的事发生了。玛丽年迈的母亲在公路上被来往的车辆压死了。面对气息已无的母亲,玛丽欲哭无泪。母亲生前受人盘剥,仅留下几张钞票,根本不够埋葬她自己。这时,女富农伊莱娜来了,她是个同性恋者。为了从玛丽身上得到满足,伊莱娜答应帮助玛丽。玛丽拿了伊菜娜给的钱,去村里杂货店买了烟酒、香烛和食物。傍晚,玛丽穿戴整齐,迎接应邀前来的男人,她用酒招待大家。见他们有几分醉意,玛丽宣布:"我母亲死了,由我来操办她的丧事。你们都来帮我,都同意?""不成问题!"众人异口同声。他们七手八脚按玛丽的要求把死者埋在门外。玛丽手持燃蜡,站在一边注视着。烛光照耀下,她既像一头愤怒的狮子,又如一尊威严的女神。
次日,机械工艾米尔在树林里侮辱玛丽,他老婆闻讯带了一帮人来抓玛丽。艾米尔闻声居然喊叫着,把人们引过来。玛丽吓得逃进自己的破木房里。村民们抓不到玛丽,就把她家的一只黑山羊射死了。才两天工夫,玛丽相继失去了母亲和唯一的伙伴黑山羊。她含泪掩埋了黑山羊,心中的悲愤化作仇恨。
流动放映商安德烈常来村里放电影。安德烈是个善良、忠厚的青年,他不顾村民反对,谴责那些说怪话的村民,留下玛丽,与大家一起看电影,玛丽有生第一次享受到了人的尊严。
翌日清晨,安德烈坐在玛丽的床沿穿衣服,玛丽还躺在床上,仍在想昨晚安德烈在村民面前保护她的事,"那是不该忘记的。"安德烈望着玛丽充满柔情的面容和诱人的胴体,感慨不已,"玛丽,你很美!你跟我走吧。饿了有你饭吃,又能周游全国,何况,每天晚上,你都可以看电影。我可以为你放最好的片子,你从没有看过的!""不,我该留在这儿!"玛丽冷静而坚定地回答。"为什么?你在这儿举目无亲。他们待你又不好!"玛丽没有说出自己报仇的计划,只是温顺地注视着安德烈。安德烈给她一些钱,答应下次路过这儿再来看她,要她等着他。
玛丽让安德烈开车把她捎进城,她去买点东西。玛丽在商店里看上一件红风衣和一些妇女用品,安德烈替她付款,作为送她的礼物。在商店门口,遇上了电力公司巡视员,玛丽搭他车回去。玛丽见那人迷上了她,便把那人带回小木房,"先付款,30法郎!"
从这个巡视员开始,玛丽对每个来访的男人一律收30法郎。而村里那些占惯便宜的男人,掏钱可不那么爽快。
伊莱娜的男帮工于里安送来一本玛丽想看的商品目录杂志,以为这下玛丽会"优惠"他。于里安是个穷无赖,平时狗仗人势,见别人蹂躏玛丽,也趁火打劫。这回,玛丽正告他:过去那种生活完啦,如今你先付钱,咱们再谈。
玛丽收费这件事在村里引起了震动,那些一向歧视玛丽的村民在神父面前指责玛丽。药店主保罗向玛丽通风报信,以为这样,玛丽会对他免费。可玛丽对人们的议论置之不理,而对这些男人的来访,得付钱,一视同仁,没有例外!保罗没带钱。"你不是有一只漂亮的挂表吗?""这表是父亲的……""拿来!"玛丽毫不留情地伸出手来。
玛丽拿了于里安付的硬币,去跟伊莱娜换纸法郎。伊莱娜收存这些硬币时,发现藏硬币的玻璃瓶被人动过,便怒气冲冲地用皮鞭把于里安抽出去。随后,她拉玛丽去谷仓的木楼上,"现在要付钱了!"玛丽冷冷地说。
于里安没了工作,也没了钱,就拿了自己的破表去找玛丽。玛丽不要他的表,于里安恶狠狠地抓住玛丽的脖子,玛丽为了自卫,猛踢他的下身。于里安连滚带爬地被玛丽赶出大门。
这情景被正用望远镜窥视的狄拉迪看到,狄拉迪年纪已不轻,老婆死了,有个儿子。他老是打玛丽的主意,都遭到了拒绝。他是这里的守林人兼邮差。他见于里安被玛丽踢痛,就上前敲门吓唬玛丽。玛丽才不怕呢。他又敲门,说有个小邮包让玛丽签字。玛丽开了门,他乘机进入房内。他凑近玛丽,声称,他要娶玛丽,为他的儿子找一个母亲。玛丽不为所动,只是冷冷地说:"不看货,不付钱"。她随着"荡秋千"乐曲跳起了舞。趁狄拉迪不备,抄起狄拉迪靠在墙上的猎枪,瞄准狄拉迪,命令他滚。
大公听了狄拉迪等人的告状,来找玛丽。玛丽为他斟酒。大公边喝酒,边提起了当年他收留玛丽母女俩。想你一定记得,是我接待你们的。让你们母女在我的谷仓住下,供你们吃三、四天,不,是八天。"对,我们为你干了九天活,我也记得,母亲和我累得都直不起腰……"玛丽立即回敬他。
几杯烈性酒下肚,大公露了原形,玛丽,你真像一罐果酱,引来了这么多……他说着,要亲吻玛丽。得先付钱!大公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掏出了钱包。
村里出现了混乱,杂货店老板费里克斯的老婆每天要算帐,怕丈夫拿了钱去找玛丽,艾米尔老婆不仅自己盯住丈夫,还叫五个孩子也帮着监视,最叫这些人嫉妒的是玛丽收费太高,太富有了。在村管会上,大家给玛丽规定了价格,按农村的佣金,一次只给5法郎。
5法郎,费里克斯可以大胆去玩了。他为玛丽送去了一车货物。作爱之后,他说,价格变了。玛丽不怕他赖,算了车上的货物是42法郎,扣除该收的40法郎,只需找给他2法郎。费里克斯气得要拿走带来的货物,听玛丽说要找他老婆谈,只好空手离去。
安德烈来了,他再次真诚地劝玛丽,我再提醒你,离开这批人。提起村里这伙人,玛丽轻蔑地说,他们都是狗,"我知道怎么对付他们。"安德烈兴奋地告诉玛丽,最近他又订了很多影片,有一部名为《海盗的未婚妻》,玛丽肯定会喜欢。玛丽深情而神往地说:"但愿有一天能看到这部片子。"
安德烈要走了,他拿出玛丽托他买的录音机。
保罗在路上叫住了玛丽,显得很神秘。玛丽让他到屋里去谈。他告诉玛丽,那天,与玛丽在田里作爱的那个雇工染上了性病,他有权利和义务去告发,除非……"除非什么?"玛丽明知他在撒谎、恫吓。"除非,你把表还我,还有,你从你的所得中,提取一定的比例给我,……"他的话未完,神父来了,保罗尴尬地离开。神父听了大公老婆的哭诉,是来劝诫玛丽的。玛丽要他去安慰大公老婆,而她要安静。"不能让你安静。你知道,你是迷了路的羊羔。"而他现在要把那只迷了路的羊羔找回来。"既然你找到了那只羊羔,那就想想我那只黑山羊吧!"玛丽满怀仇恨,严正地说。童子军、守林人狄拉迪的儿子包里特来了,他来叫神父快去,公路上又出了车祸。神父走后,玛丽故意留下了包里特。包里特经不住玛丽的诱惑,躺到她的床上。
教堂的钟声又响了,村民又去做弥撒。玛丽穿上安德烈送的红风衣,来到教堂,把录音机放到神坛前,走了。
神父在布道,突然传来玛丽家里常放的那首"荡秋千"乐曲。乐曲声中传来大公丑化自己老婆和费里克斯骂自己老婆的脏话,保罗对玛丽的讹诈,神父骂自己信徒是笨蛋的声音,还有包里特揭露自己爸爸的话音。
被揭露的人们暴跳如雷,摔坏了录音机,又拥向破木房去抓玛丽。玛丽早已不在,木房已被大火所吞没。人们发疯似地乱扔乱踩空地上的杂物,还有人乱踩乱跺这片土地,这地下埋着玛丽的母亲。他们要把自己面貌的暴露迁怒于玛丽废弃的杂物和玛丽的亡母。
此时,玛丽正在公路上迈步行走,她离开了泰里埃村,摆脱了不幸、屈辱。路边贴有《海盗的未婚妻》的电影海报,她朝海报的指向走去,她去寻找唯一爱她的安德烈。谁知道?反正她在奔向自由和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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